孔亮心中要急死了,上面是邢京对他进行的身体压制,旁边的秘书虎视眈眈,而且声称已经报警,他的往事之前没有得到处理,那是有人为他做了伪证,并不代表这次还能好运躲过一劫。
所以他必须在警方到来之前逃离现场,否则的话就真走不掉了。
秘书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开口招呼其他人围了过来,他担心等会儿两人不打了,可能会进行逃跑,如果他们真的跑了,这些损失还不得算在自己头上,老板肯定不会为此买单的。
邢京大叫道“对,让你们的人都过来,绝不能让他跑了。”
呀哈!这小子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呀。
孔亮是你从三轮车上扑下来的,你才是责任最大的一方吧,孔亮不能放走,你这个罪魁祸首肯定也不会放走的。
秘书不知道他是咋想的,感觉他的脑子指不定是有些毛病。
就在这时,孔亮忽然伸手保住了邢京的一只脚,双腿奋力扭动起来,双手再借助扭动的力量前拉,顿时成功地将邢京拉倒在地。
他对着邢京的脑门踹了一脚后才堪堪起身,眼角左右一扫,双手抓起一根木板,趁着邢京没有起身的功夫又对着他的脑门狠狠砸了一下。
他摸了一下鼻子,那里有少量出血,而且邢京还不打算放过他,拼着一口气朝着他爬了过来。
邢京嘴里喊着:“不许走!去.......”
眼见对方如此执着,他哼了一声
,再次举起木板,铆足了力气又是狠狠砸了一下。
这一下邢京是起不来了,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秘书站在旁边几乎快要吓傻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打架会这么狠,看样子就要了对方的命啊。
心思电转间却是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不能放孔亮就这么走了。
孔亮踹了邢京两脚,确定对方真的起不来后,这才放心。
接着,他将目光恶狠狠地看向秘书,秘书下意识地向后退去,随即感觉自己的行为过于懦弱,于是停下脚步,勇敢地看向了对方。
孔亮才懒得理他,冷冷说道:“老子现在必须得走,这个月的工资老子不要了,想扣多少随便,再加上这些,最好别挡我的路。”
说完话,他拿出自己的钱包直接扔在了地上。
秘书自认为高他们这些工人一等,听他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你走得了嘛,就你那点工资赔得起嘛,你还打伤了人,万一他死了怎么办,你不能走,等警察来了把事情说清楚就没事啦,你也是受害的一方,我们都会帮你作证的,咱们是自己人啊。”
他不了解孔亮的过去,哪里会明白孔亮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到后面的语气还是软化了一些,企图感化对方。
而且现在有个关键问题,邢京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出事的,如果能活着那就最好了,万一这两下被敲死了怎么办,警方会不会以为是他们合
伙干的。
所以于情于理,孔亮现在都不能走。
秘书没去捡地上的钱包,硬着头皮说道:“孔亮,你在咱们这儿干的时间不短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咱们上星期还聚过餐呢,所以这次你就听我的好不好。”
孔亮竖起手中的木板,看着渐渐围过来的五名工人,大声吼道:“你们都别过来,损失的又不是你们的财产,这些东西老板都上了保险,你们想想自己的命值多少钱,让我走吧,警察又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这年头出来打工谁都不容易。
出来辛辛苦苦一年不就为了把赚到的十几万带回家过年嘛,他们犯不着为老了陌生人拼命。
情况有些复杂,他们搞不清楚邢京和孔亮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孔亮下了死手,一般人可不会这么冲动。
加上孔亮急着要走,他们不免猜测孔亮以前可能有案子在身。
他们拿不定主意,将目光看向了秘书,小声嘀咕道:“要不,还是让他走吧。”
秘书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他走得了,咱们可走不了啊,人是咱们场子里出的事,到时候人死了你说得清楚嘛,到时候他的家属来了找咱们要赔偿怎么办,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这一年算是给别人打工了。”
孔亮看到其他人都怕了,只有他还在坚持,便将木板指向了他:“就属你叫打得最欢,我看你损失不想活了,非要挡我打断路是吧,那么好..
.....”
他扬起木板朝着秘书追了上去,秘书眼见情况不妙,还没人来帮自己,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等孔亮追上去,木板砸下去也只砸到了对方的后背,不过这样也足够了,没人来阻拦自己,于是调转身形朝着入口跑去。
三轮车的目标太大,他只有先跑回出租屋骑上自己的电车再想其他办法了。
然而他刚刚跑到了入口时,就有一辆巡逻警车停在了外面,不过参加巡逻的都是辅警,唯一的正式警察年纪还不小了。
眼见着一个人提着带血的木板冲过来,他们愣是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就在孔亮慌不择路的跑出去后,老警察才喊了一句:“愣着干什么,这小子绝对是坏人,快点追啊。”
几名辅警这才回过神来,有两个跳下了车,朝着孔亮追了出去,另外一个则走到后面去拿装备。
他们是没有配枪的,唯一的武器是警棍和一瓶辣椒水,叉子在一般情况下也用不上,真要是碰到了持刀的坏人,那玩意儿砸可比叉人管用多了。
老警察坐在巡逻车上没有下去,拿出对讲机汇报这边的情况。
等他汇报完,不管是辅警还是孔亮已经跑没影了。
老警察叹了口气,魔都的治安平时还是挺不错的,他感觉自己快到了退休的年纪,腿脚跟不上脑子,拼命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好了。
他走进晒场,见到五名工人和秘书将邢京围了起来,这
年轻人满头都是血,可见伤势不轻,于是走过去询问相关情况。
秘书比划了半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是孔亮刚刚把三轮车开进来,邢京便对他进行了偷袭,两个人摔到车下,而三轮车失控撞坏了不少正在晒的木板。
秘书指着自己的后背说道:“孔亮真的是急眼了,我劝他不要跑,他不听还用木板敲了我一下,我的腰啊,一定是被他给砸伤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他的工作可不包括帮老板挨打,刚才确实是太危险了,如果那一下砸的不是自己的后背,而是后脑勺的话,那干脆也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老警察点点头,随即问道:“救护车电话打了没有?”
秘书红着眼睛道:“我哪里来得及管他呀,刚刚我还在逃命呢,你问问他们。”
其余五人闻言,赶忙说道:“工作的时间不允许带手机,我们没机会打急救电话啊。”
他们当然不会完全听老板的话,心里想的是不惹麻烦,秘书在这儿是他们的领导,那么急救电话理应对方打才对。
人命关天的事情老警察不敢怠慢,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让医院那边做好准备,再让他们几个帮忙把邢京抬到巡逻车上。
秘书见到老警察要把邢京拉到医院,连忙小声说道:“警察同志,你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
老警察皱了皱眉,问道:“留我的电话做什么
?”
秘书说道:“我们老板正在来的路上,因为他的缘故还我们损失了这么多木板,于情于理都该有个交代,所以.....”
老警察没好气地说道:“给什么交代,你看他人都成这样了,他要是死了你付得起责任嘛,你要是不放心,就跟着我一起去医院,还有你们几个不要乱跑,待会儿还得录口供呢。”
秘书闻言,摆手说道:“医院我就不去了。”
老警察看着他为难的表情,知道他也不容易,于是就给他留了一个联系方式,接着便赶紧开着巡逻车将邢京送到医院。
到医院后,给邢京输了血,人虽然还在昏迷着,但是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另一边,孔亮也没能跑了,后来在一个小巷子被人支援的警察给截住了,随后直接将其抓了起来带到警局问话。
警员又到晒场了解了一下情况,几个工人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好像隐隐听到邢京提起了自己的女儿,好像是被孔亮给带走了,剩下的就看到孔亮将邢京打倒在地,关键是还打了两下,逃走之前甚至威胁他们几个,总之态度是相当的嚣张。
随后这件案子交到了谢海洋的手上,他调查邢京的资料后发现邢京是从州人,确实有一个女儿,于五年前在河边丢失,但是当地警方调查发现他的女儿失踪完全是意外,是他们大人没看好孩子,大概率是掉进了河里,然后被河水给冲走了
,那条河每年都要淹死不少人。
更具体的情况谢海洋暂时就查不到了,除非是到从州去调取当时的卷宗。
不过邢京这人是够顽强的,碾转多地只为扎到孔亮,而且还让他给找到了,不过究竟是不是孔亮抱走他的女儿,还是需要调查后才能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