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一百二十六章，一切还未失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切还未失去

PS.感谢书友“我不要账号再被盗”“潘尊霖”两个人各自的万赏，非常感谢！

PS2.今天二更完毕。

对于基里曼而言，他最后的记忆定格于一场殊死的战斗，原体和一位污秽的兄弟手足相残，两股神祗般的力量相互角力、恶毒的诅咒与嘲讽不绝于耳；他最后的知觉，是一阵超越了忍耐极限的剧痛、毒素的侵蚀和扩散。

他痛苦地请求自己的父亲拯救自己，他的祈求也得到了回应，一阵冰冷的金光将他抱入怀中……

下一秒，罗保特-基里曼醒来了，他一脸迷茫地看着周围，他发现自己回到了马库拉格的正义之殿中，即使光线昏暗，他仍然可以辨认出阿斯塔特们完美的身姿，以及……站在他面前的帝皇。

“父亲？你没事了么？”这是忠诚的儿子心里的第一个念头，他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狂喜，看着自己父亲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基里曼声音颤抖：“这真是……太好了。”

“事情也许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罗保特。”帝皇只是冷冰冰地回答道，他正想说些什么，有禁军从外面走了进来：“陛下，外面突然来了一只人类……和灵族们的混合部队，是否消灭他们？”

“联军？”帝皇英明神武的脸上有些惊讶。

“是圣者塞利斯汀、黑暗圣堂元帅阿玛瑞奇、审判官格蕾法克丝率领的卡迪安幸存者们，以及一些自称死神军的艾达灵族，我的陛下。”禁军拄着长戟报告道：“他们似乎组成了联军。”

“……这样也好，罗保特，我给你几天时间，你最好抓紧时间了解一下这一万年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帝皇冷冰冰地说道，他看了基里曼一眼，然后接着朝禁军说道：“死神军？……这些灵族们或许有点用，不应该现在就消灭他们，让我和他们谈谈。”

“是！”禁军立即应道，帝皇的旨意就是最高的真理，他们只需要执行便是。

“一万年？”罗保特-基里曼还处于当机之中，不过基因原体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帝皇没有回答他的话，人类之主径直离开，显然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他的这一趟旅程是为绝密，趁着黑暗诸神尚未反应过来，他还有很多事要赶着完成。

在帝皇的感知中，一场前所未有的巨斗正在混沌界中打响，色孽麾下的狂欲骑士入侵了纳垢花园，这次突袭的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瘟神的惰魔们刚刚大举出动，前往偷袭恐虐的铁火魔堡，而恐虐的嗜血魔军才刚刚攻入了奸奇的水晶迷宫，在这个节骨眼上，混沌四神正在大打出手，在他小心地掩饰下，注意力集中于内斗的混沌四神暂时还未注意到人类之主的复苏。

一个脆弱、艰难的停火协议在帝皇和灵族的死神之间达成，这场谈判让擅自同意和灵族结盟的审判官格蕾法克丝如释重负，灵族们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并答应帝皇会协助基里曼进行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

“我们现在即刻前往卡利班！”禁军的舰船离开了马库拉格，留下的是刚刚苏醒的基里曼。

大约一周之后，罗保特-基里曼沉重地坐回王座上，片刻前，他摒退了所有的侍从和顾问，甚至荣耀守卫都被勒令在圣所外等候。

“原来，已经过去了几千年了。”极限战士基因原体，奥特拉玛之主痛苦地坐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

他生理上的疼痛被帝皇治愈了，可是心中的创伤却越来越大。

原体已经逐一和圣者以及她的同伴、极限战士的指挥官们甚至是死神军的伊芙兰进行了交谈；深入、恳切的对话持续了数日之久，期间基里曼动用了身为政治家的每一分亲和与狡黠，营造出和谐友好的氛围，在欢笑中套取对方说出更多的信息，并完美地掩饰自己因这些话语而产生的情绪波动。

基里曼对每一位访客就时局给出的见解给予了高度评价，并赞扬了他们对帝国所作出的贡献；根据每一位客人不同的个性与喜好，基里曼有针对性地展示出自己人格中最能迎合对方的一面，使对方不自觉地以真诚和坦率回应他提出的问题。

尽管表面看上去不动声色，实则每一句答复都有如炮弹轰击着原体的胸膛；困惑和惊惧压得他无法喘息、悲恸与痛苦令他难以自已。

罗保特-基里曼双手捂脸，发出一阵阵低嚎，甲胄因这动作而嗡嗡作响。

他迫切地希望父亲回到自己身边，或者能有一位兄弟和自己好好聊聊。

“几千年，”他继续道，“看看他们都变成了什么样子，还有我们自己也是一样——盲信、无知、苦难、颓废，所有这些，藉一位神明的名义大行其道，讽刺的是，这位‘神明’自己却从来对这个头衔深恶痛绝。”

基里曼摇着头起身，在这间属于战团长的圣所内踱行，他的目光掠过悬挂在墙壁上的战旗，每一面的高度都及得上一台帝国骑士，精工编织的布料上描绘着极限战士的赫赫功勋。

斩杀异形、处决异端；拯救世界、摧毁世界。一幅幅画作一览无余地展现着战团过往的伟绩、清晰可辨的帝国鹰徽与纹章拓印其上。

除此以外，还有一位笼罩于光晕之中、端坐于皇座之上的存在——那一定就是帝皇。

他从禁军和手下那里得知父亲也只是刚刚复苏。

“我们失败了，父亲，”基里曼的话语中满是疲惫和沉痛的哀伤。“你辜负了儿子们，而我们也辜负了你；我们的傲慢与虚荣造就了今天的帝国，我们辜负了人类——难道荷鲁斯不是宣称你意图登神，并以此为借口发动了叛乱的么？帝国今天的模样，难道不会招致他幸灾乐祸的嘲笑么？”

激怒涌上奥特拉玛之主的心头，他握紧拳头方才克制住自己——他幻想着自己像一头疯兽那样砸烂桌椅、撕碎旗帜，将满腔怒火倾斜到房间里摆放的一切上。

但是这愤怒很快就褪去了。

“还有希望，父亲回来了。”基里曼喃喃自语，勇气重新回到了基因原体的身上，如此地黑暗，如此地绝望，父亲的帝国所面临现状并不能将他击垮。

因为父亲回来了，在这个最绝望，最黑暗之际，人类之主终于归来。

他更已得知贝利撒留-考尔位于火星地表之下的研究所里已经结出了何等丰硕的果实。这一切令他坚信，一个更为辉煌的明天仍有希望实现、帝国仍有希望浴火重生。

在父亲的指引下，人类将再次团结于帝皇的旗帜下，自己也将作为极限战士的基因原体继续战斗下去。

“只是……就剩下我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基里曼咬紧牙关，微微叹息，基因原体已经得知，昔日的所有原体或是失踪，或是堕落，如今整个人类帝国仅仅只剩下他一个基因原体苏醒着。

数千年之后，他已经成为了硕果仅存的原体。

“是谁告诉你的？基里曼？是谁告诉你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就在此时，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从门口走入极限战士的圣厅之内。

他手中捧着狮盔，高贵的容颜依然如万年前一般纯洁无暇，金色的中分长发从他的脸颊边垂下，黑色的动力装甲依然如万年前一样光洁如新，他的脸色和帝皇一般冰冷，只是看着基里曼那丢人的样子，这个不速之客的脸上有了一些鄙夷：“害怕了？”

“莱昂！我的兄弟！！！”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基里曼猛地抬起头，声音中充满着不可置信，可是当他确认了来者的身影之后，喜悦和心酸充斥着他的内心，他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只有眼角的热泪和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

他快步冲到不速之客面前，欣喜地打量着自己的兄弟，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热情，在连续迟疑之后，极限战士之主给了来者一个热情的拥抱，尽管他们之间被动力装甲所阻隔。

“……”刚刚醒来的第一军团原体对于基里曼热情的拥抱有些无所适从，或者说他有些不懂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想到眼前之人和自己一样也沉睡了万年，莱昂-艾尔-庄森终于勉为其难地伸出手尴尬地拍了拍基里曼的后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帝皇就站在外面，看着他的两个儿子拥抱，人类之主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丝遗憾，这些他昔日的得意之作如今只剩下两个人还在他的麾下，剩下的不是堕落就是失踪，有些原体自己知道在哪但是一时无法寻回或者唤回，有些原体甚至就连自己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然后，父子三人重新来到密室中，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

帝皇拒绝了基里曼坐下的建议，他告诉他的儿子他讨厌坐着。

“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你们有了一个新的兄弟。”帝皇站在主位上，他的视线就像一道凌厉的利剑一样直射入远方：“他是马卡多留给我的最后的馈赠，也是我复苏的关键，没有他的努力，就没有我的复苏。”

“他是我用来对付混沌的秘密武器，也是拯救那些堕落原体的唯一希望，他可以逆转腐化，将那些堕落原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在我的帮助下。”

“记得，他的存在是为绝密，除了我们三人以外不可以为任何人知晓，如果有机会，你们会见到他的。”帝皇冷静地说道：“银河正在燃烧，现在只剩下我们屹立在黑暗之中了。”

听到这里，无论是基里曼还是庄森的眼中都燃烧起希望的火焰，堕落的兄弟们一直都是他们心中的痛：“那我们要如何做呢？父亲？”

“基里曼，你只需要宣布你的复苏，在无尽的黑暗中，一位原体的复苏对于帝国来说太过重要，醒来的儿子将远征泰拉觐见他那还坐在王座上腐朽的父亲。”帝皇首先安排着基里曼：“你的复苏将引来混沌的注视，会有个蠢货自不量力地找上门来的。”

“庄森，带上你的人，跟着我一起前往阿米吉多顿。”帝皇抬起头，人类之主的脸上唯有冷漠：“让我们一起去回收一个堕落原体。”

“一个，在我第一次找回他时，就已经被严重污染的原体，你们的兄弟。”

“一切还未失去，一切异形、异端、恶魔，都将在我们的面前灰飞烟灭！宇宙将重归和平，邪恶之物唯有毁灭！人类，终将屹立于血潮之巅。”

帝皇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在空气中飞舞，他身上的神圣辉光越发闪耀，几乎将整个圣厅填满，经过了一万一千年不间断地与亚空间的恶魔作战和无尽地接受灵能者的献祭，人类之主的实力已经变得比原来还要恐怖。

基里曼和庄森都站了起来。

“银河系，属于人类帝国！”这是基里曼发自内心的吼声。

“让我们继续那场未完的大远征吧！父亲！”庄森也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开始吧！”

于是，就在人类帝国即将陷入最黑暗最可怕的困境之时，一道充满着希望的讯息被传到的整个银河系的每一个角落。

第十三军团原体，罗保特-基里曼宣布归来，帝国的增援部队也正源源不绝地汇聚至马库拉格，数十支极限战士的子团们在呼啸的以太狂潮中艰苦跋涉，不畏艰险云集至此，只为一睹原体的风采——新星战士、奥拉之子、起源战团以及难以计数的其他子团汇聚成一股洪流，赶来向原体立誓效忠。

同时，这位归来的神之亲子亲自宣布，他即将启程远征泰拉。

新的纪元开始了。

…………

好像这个世界上真的在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

行走在山道之上的莱恩如是想到，这种状态他已经持续了好多天了。

他已经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

“莱恩阁下，我们即将抵达亚登森林的边界，看到前面的那座山头了么？。”圣杯骑士尤勒斯指着前方的一座山头，对着莱恩说道。

经过了近十天的跋涉，军队已经进入了布列塔尼亚国界。

“根据安排，你将首先前往库罗纳的王宫，骑士王理查陛下将对你进行分封，然后你将前往南方的卡卡颂公国，在湖中女士大教堂进行洗礼，我们会带你前往仙女湖，觐见湖神女巫殿下。”尤勒斯说出了计划中的安排：“她将对你的职位进行安排。”

莱恩点头，他在思考，这种安排很显然地显示了布列塔尼亚这个国家的特点，即南北两头政治，国王所在的首都位于王国北方，而湖中仙女大教堂却位于王国南方，所以整个国家的权力被分成两头，形成了两个中心。

军队在原野中前进，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鼓噪声。

“野兽人！是野兽人！”平原的尽头处出现了一片黑点。

圣杯骑士尤勒斯举起了骑枪：“准备战斗！骑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