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请魔尊怜惜!
哗啦啦!
夜色如暮,在这深沉的湖水之中,冥河还在缓缓流淌着,此时的冥河已经将整个玉湖都给占据。
玉湖的水变成了黑色,里面再度浮现出一只只的阴魂,还有诸多的巨大尸体,在冥河之中沉浮,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而在那画舫之上,文蝉衣还在复苏之中,手里的灯笼变得越来越明亮。
一身戏袍散发着淡淡的光芒,那柔软的腰肢,就这么坐在地上,臀部挺翘。
浅浅还带着媚意的眼眸,更加散发出了一阵阵的魅力,让那巨大的法相,眼里流露出几分满意,他就这么盯着文蝉衣,盯着自己的爱妃。
等待爱妃醒来,届时,爱妃定然会投怀送抱,期待着他早日复苏,早日从禁地之中走出。
没错,就应该是如此,唯有这样才能够配得上自己的魅力,霸道。
他自信满满,而此时,文蝉衣纤长的睫毛微颤,眼眸缓缓睁开,已经彻底苏醒过来,眼里流露出几分茫然。
还未搞清楚身旁的状况,便蓦然想起脑海中刚才涌现出来的各种各样的画面,想起了在山村中魔尊那肆意而又霸道的模样,忍不住低喃道。
“魔尊,请怜惜……”
轰!
晴天霹雳,如遭雷击,刹那间,这位魔主当场懵了,呆立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自己的爱妃,看着那脸颊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潮红余韵的女子。
魔尊?
怜惜?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自己的爱妃刚刚苏醒,就开始呼唤起了魔尊之名?
难道说,对方已经彻底被那蝼蚁一般的魔尊给征服?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山海魔主一愣,摇了摇头,脸上满都是难以置信,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以为出现了幻觉。
毕竟,这实在是太荒诞了,他们可是出自于禁地,乃是高贵的冥界一族,岂是一个小小的人类能够相媲美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文蝉衣可是对自己爱之入骨,更是自己最为疼爱的爱妃。
在此等情况下,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
山海魔主心乱如麻,这巨大的法相都开始微微震颤起来,似乎有些不稳,紧紧盯着文禅衣,看着自己的爱妃,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外表,看穿她的内心。
许久之后,文蝉衣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面前的魔主,微微一愣,慌忙单膝跪地,眼泪满都是敬畏与慌乱。
“文蝉衣,参见魔主!”
她的声音在颤抖着,脸色苍白,显然回忆起了自己方才究竟说了什么,她对魔主实在是再了解不过了。
魔主一向心狠手辣,是一个颇为残忍的人,而且心胸还颇为狭窄,霸占欲极强。
自己方才迷迷糊糊间说出了那番话,魔主定然已经是震怒非常。
事实上,一切正如文蝉衣所料。
在这黑色的夜里,魔主身形伟岸,几乎屹立在了冥河之中。
挥了挥衣袖,一阵阵的罡风闪烁,整个人徐徐消散,没过多久,便成为了一具大概两米高的普通身影。
衣衫猎猎,面无表情,就这么审视着她,审视了许久,缓缓开口道。
“刚才你所说的魔尊究竟是谁?是那位血雨魔尊吗?你所说的怜惜又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淡淡的话语,如同惊雷滚滚,不断的在玉湖之上回荡着。
文蝉衣身子一颤,脸色苍白,显得越发惊恐起来,她知道此刻绝不能乱,如今已经到达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单纯的谎言无法欺骗魔主,甚至会让魔尊更加震怒,将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此时此刻,或许只能够谎言掺杂着真相了,这才是她唯一活下来的机会。
念及至此,她深吸口气,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红色灯笼,缓缓开口道。
“启禀魔主,方才奴家所说的魔尊,确实是血雨魔尊……”
轰!
她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气息便爆发而出,抬起头,正好对上了山海魔主那冰冷的眼眸。
面无表情,身上散发着滔天的杀机,那恐怖的气息,似乎又要将这整座画舫都给压成粉碎。
“魔主,奴家方才做了个噩梦!又回到了之前乙级禁地的那座山村,山村之中有奴家的分身,曾经被那魔头给抓到过,为了执行魔主的命令,奴家故意虚与委蛇,向魔头示软,欺骗了魔头,而且还用分身自曝,给魔头带来了巨大的伤势,奴家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魔主……”
她不断辩解着,情深意切,眼角适时流出了几分泪,晶莹剔透,刹那破碎,显得是如此的楚楚可怜,让山海魔主的心都不由软了下来,再度看了她一眼,这才缓缓开口道。
“原来如此,看来本尊误会了爱妃,爱妃果然对本尊情深意切,既然如此,本尊就来好好宠爱爱妃一次吧。”
说着,他伸手一挥,衣袍荡漾之间,便要将文蝉衣给搂入怀里,结果下一刻。
啪!
文蝉衣身形款款,一副病若游丝的模样,缓缓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红色灯笼都开始摇曳不定,似乎下一刻就要直接熄灭。
而如此模样,正好躲过了山海魔主的这一搂。
原本看到自家爱妃躲避自己的拥抱,山海魔主已经愤怒到了极致,有一种被欺骗之感,结果现在,当他看到文蝉衣跌倒的那一刻。
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搞清楚具体的状况,但很快便慌忙爱怜道。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启……启禀魔主,奴家方才被京都那一股意志镇压,伤势凄惨,身上留下了很大的隐患,虽然魔主出手让奴家恢复了许多,但依旧很是痛苦,恐怕需要漫长时间才能够彻底恢复。”
文蝉衣声音娇弱,水袖被一阵阵的风吹得簌簌作响,眼里的那抹可怜意味,变得越发浓郁了,就犹如一株暴风雨中的兰花。
似乎下一刻就会被这暴风给直接摧毁。
此刻的她很慌乱,非常慌乱。
身为魔主的爱妃之一,往常魔主拥抱她的时候,她还是很幸福的,但不知为何,就在刚才,魔主打算拥抱她的那一刹那。
她竟然有些不愿,厌恶,莫名其妙就躲了过去。
似乎不愿意和魔主有着更多的身体接触。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而且还是弥天大错。
毕竟,魔主方才还在怀疑自己。
于是,她福至心灵,没有任何的犹豫,便来了这一出装作受伤的戏码。
“原来如此,看来这京都的水果然很深。”
许久的沉默之后,山海魔主徐徐开口,说实话,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家爱妃。
但一来,他对自己实在是太过自信,不相信爱妃会背叛他,对一个人类产生好感。
而另外一方面,京都的那股意志确实很强大,对他来说都颇为棘手,更别提文蝉衣了。
“既然爱妃今日身体不适,那便先行如此吧。浩劫即将降临,本尊也马上就要从那山海禁地之中走出。这些年,山海禁地囚禁着我等,诸多王都将降临,瓜分这片天地,而伱,就是我山海魔主的先锋。”
“务必要掌控整片京都,只要将京都给掌控,唐国对我山海禁地来说,将予取予求,明白了吗?”
“奴家明白。”
“好,本尊相信你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怎样,如今的京都,有没有制造出更多阴魂,煞气?只有煞气足够浓郁,冥河才能够彻底降临到京都之中。只要冥河降临,凭借着京都,那恐怖的底蕴,本尊竟定然能够从山海禁地之中踏出。介时,没有任何人能够挡得住本尊的脚步!”
山海魔主气焰滔天,自信澎湃,简直骄傲到了极致。
在他的眼里,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凭借着自己恐怖的实力,掌控唐国本就是易如反掌,届时,其他的魔主在自己面前也得卑躬屈膝。”
“启禀魔主,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韩国的那位铁血宰相对我实在是太不配合了,我总觉得他酝酿着什么阴谋,毕竟他可是凡人。”
文蝉衣小心翼翼回答,而山海魔主则冷哼一声道。
“放心吧,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凡人罢了,什么宰相?在我山海魔主的眼里不过如此。之前之所以找他,便是因为他对京都极为了解。知道如何躲避这座城池里的意志,等到本尊从上海禁地走出之后,一切阻拦皆如薄纸,无论这铁血宰相想做什么事,本尊都会摧枯拉朽将他给毁灭。”
“魔主英名!”
“……”
冥河之上,两人一问一答,文蝉衣不断配合着山海魔主,态度极为恭敬,想要掩饰住内心的慌乱。
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面对着自己的主上,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心虚。
难道真是因为那血雨魔尊不成?因为那露水情缘?
许久之后,哗啦啦……
冥河的水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澜,整条河流都开始倒流起来,似乎想要涌入玉湖的深处。
山海魔主冷漠地望着这一幕,知道此刻已经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
毕竟,浩劫尚未降临,禁地依旧在,在此等情况下,自己的意志能够降临在京都湖畔,已经是颇为难得了,想要继续坚持下去,没有多少的可能。
于是,他恋恋不舍的望着文蝉衣,望着那姣好的身躯,遗憾地摇了摇头。
“半个月后,便是凡人所说的修炼大会了,介时,浩劫会初步降临,各大禁地都会出现裂缝,一场争端在所难免,这些日子,务必要多积攒一些煞气,唯有如此,本尊的意志才能够降临地彻底一些,彻底摧毁这座城池,因此,爱妃务必要努力,明白了吗?”
“奴家明白。”
文蝉衣恭敬的低下了头,眼里的尊敬之色变得越来越浓郁,简直已经是毕恭毕敬了。
而此时,山海魔主仿佛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挥,一道气息从他的身体中甩了出去,直接落在了文禅衣的身上,而随着这股气息融入文蝉衣的身体。
文蝉衣的目光变得越发明亮起来,手里的那盏灯笼也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她的气息都变得强大了许多,显然,自身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太多太多了。
“这段日子爱妃辛苦了,这是本尊对爱妃的赏赐,有了这些赏赐,爱妃的实力已经能够达到五叶境界了。而凡人的桎梏依旧存在,最多能够达到四叶法身巅峰,足以保护爱妃无忧了。”
“爱妃等着本尊,本尊很快就要从山海禁地之中走出,届时整座天下都将沦陷入我们的手中。”
山海魔尊冷笑着,眼里满都是自信之色,一副自信澎湃的模样,似乎已经将整座天下都给踏在脚下。
而他的身子更是逐渐黯淡,缓缓地消散在了天地之间,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而等到他离开之后,玉湖也开始掀起了一层层的波澜。玉湖深处,冥河早已消失无宗!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深沉的湖水里,莫名其妙多出了诸多的尸体,就这么缓缓沉睡着,闭上眼睛,身上散发着浓郁的煞气,一股股阴冷的阴影在他们的四周蔓延。
直到文蝉衣晃了晃手里的灯笼。
嗡嗡嗡!
灯总在不断摇曳着,而随着灯笼闪烁,那些沉在玉湖里的尸体,竟然地的睁开了眼睛。
双目无神,巨大的尸体就这么悬浮在湖水里,似乎一拳砸出,就能够将整个虚空给砸破,
“冥河里的邪神已经能够投入现实了,看来,典籍中记载的那场浩劫也是机遇,马上就要降临了。”
文蝉衣站在画坊之上,就这么遥望着京都,遥望着这片天地,喃喃自语,目光变得格外复杂。
她本是厉鬼,杀伐果断,不应该有此感慨,也不应该有着优柔寡断之心,但或许是在这滚滚红尘中待了太长时间。
连她的性格都受到了影响。
而此时,或许是看到山海魔主已经彻底离开,她也微松口气,心中悬浮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了。
反而是痴痴地望向摘星观的方向,莫名其妙又想起了那只大手。
轻咬朱唇。
身上的裙摆,似乎沾染上了玉湖的一点水渍了,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已经无法忍受内心的那股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