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画廊,随着白玉飞撵的到来,那漫天的雾气早已经消散,一切都恢复了之前那清冷的样子。
秋远黛一身紫色的纱裙,眉眼清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望着面前那道英俊挺拔的身影。
虽然内心忍不住一颤,脑海中涌现出了一幅幅画面,但尽量还是让自己保持平静,一副清冷的模样,没有暴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她毕竟是山海魔后,在整个山海禁地,都可谓高高在上,又怎么能够如一个弱女子一般,在一个凡人面前彰显出自己的真实样子,暴露出自己的情绪?这对她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
她以为见到血雨魔尊之后,定然能够保持住自己灵魂与血脉的高贵,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波澜,但此刻,方阳一句话,去让她瞳孔收缩,面色骤变。
那高冷而又完美的脸颊上,忍不住流露出了几分潮红。
甚至胸前那曼妙的弧度,似乎都有所变化。
内心更是莫名其妙有些瘙痒。
有夫君,更刺激?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面前这凡人,是在故意挑逗自己?
他怎么敢的?
这方世界的凡人实在是太弱小了,否则也不可能在上次的浩劫之中,冥界降临之后,把诸多的宗派全部抹去,化为了冥河。
凡人再怎么利害,在山海禁地面前都如蝼蚁一般,完全不值一提。
他竟然敢挑逗自己,而且还拿自己夫君出来说事儿,实在是……
胆大包天!
但一想到能给那窝囊的夫君戴绿帽子,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就莫名其妙有些蠢蠢欲动,但有一种禁忌的刺激。
莫名其妙,又想起了那个小山村,想起了那灯火飘摇的夜晚。
文婵衣就是跪在那儿,腰肢摇曳,被魔头狠狠的惩罚着,脸颊绯红,声音如咽。
这一幅画面早就已经刻在了她的内心深处,刻入了神魂之中,连忘都无法忘记。
方才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但此刻不知为何,当她再度看向那幅画面时,突然发现画面中的文蝉衣仿佛变成了自己。
一向高高在上,冷酷无比的她,同样跪在原地,被魔头肆意的扯着头发,脖颈高高扬起,香汗淋漓,仿佛一匹烈马,被踩在脚下,明明骄傲万分,轻而易举就能够挣脱而出,但她仿佛定格了一般,就这么僵在原地,任由魔头驰骋着。
而在她的面前,她那霸道无比,乃是山海魔主的夫君,满眼哀求的望着这一切,眼里尽是悲愤之色,但却有一种隐隐的刺激感。
就这么趴在地上,眼睁睁望着自己夫人被魔头教训,青筋直暴,目眦欲裂。
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
“夫人……不要!”
“该死的魔头,你给我轻点儿。”
“夫人,你受苦了。”
“……”
一句句的话,不断哀求着,仿佛极为悲痛。
她身为山海魔后,本应该同仇敌忾,感受到那浓浓的羞辱之情。
但不知为何,内心竟隐隐有些刺激,就这么披散着头发,紧紧咬着嘴唇,一语不发,但到最后,喉咙深处却依旧忍不住吐露一阵嘤咛。
随后,猫叫声连绵不绝。
她那夫君的神情越来越悲痛,仿佛受尽了耻辱一般。
最终,魔头的修行速度似乎缓慢了许多,而此时魔头的目光冷酷无比,瞳孔仿佛深渊一般,就这么扫向山海魔后,直接冷酷道。
“这次修行太过艰难,本尊也是为了帮助你的夫人,而如今本尊已经有些疲惫了,快过来帮忙。”
淡淡的话语,掷地有声,但却透露着浓浓的羞辱感。
显得是那么的冷酷。
山海魔主咬牙切齿,嘴唇几乎要出血来,死死地盯着两人,悲愤交加,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
“怎么,不愿意吗?本尊也是为了给你一些参与感,而且,不要否认,此刻你的内心深处恐怕有一种变态的欢愉吧?”
一句话,让山海魔主浑身一颤,脸颊绯红,看向方阳的目光,尽是恐惧之色,仿佛在看恶魔一般,这是被戳穿内心的恐惧,以及深深的羞愤。
似乎方阳这句话已经扒开了他的一切伪装。
而此时,一直咬着嘴唇的山海魔后同样哀求道。
“夫君,推下吧!”
山海魔后身子一僵,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也强忍着那奇奇怪怪的欢愉,就这么站在两人的身后,同样使出了功力。
将手掌放在方阳的背部,不断推动。
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噼啪!噼啪!
蜡烛在不断燃烧着,秋远黛咬着嘴唇,眼望着这一幕,目光变得越来越迷离,越来越彷徨,内心深处竟莫名其妙生出了几分恐惧。
她不知道怎么了,完全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自己怎么会幻想出如此古怪而又荒诞的画面,明明之前她还是对自家夫君很是愧疚的,为何现在却妄想着夫君帮助自己出轨。
难道说……
她真的是如此的放荡,天生就是如此的卑贱吗?
千头万绪,在秋远黛的内心不断闪烁着,让她的目光都变得迷离不定。
文蝉衣就站在秋远黛身侧,自然轻而易举的便看出了对方的神情,也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挣扎。
嘴角微翘,脸上勾勒出一抹冷笑,内心的不屑变得越来越浓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忐忑不安,连带着对秋远黛的敬重,似乎都已经彻底消散。
她现在已经彻底看透了这些高高带上的大人物,灵魂层次,血脉层次的高贵,简直是一派胡言。
秋远黛在冥界,一直是女神级别的人物,不只是山海魔主,其他几个魔主对秋远黛也格外的倾慕。
她之前还真相信了自己生下来便比魔后卑贱,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魔后也是个女人,同样也有着诸多的心思,同样也想男人,在面对魔尊这样的男人时,一样会饥渴难耐,甚至比她更加按耐不住。
正如现在,魔后看起来一副平静的样子,但耳垂却已经是一片通红,仿佛染着一层层的云霞,是那么的美艳,那么的娇艳欲滴,两条玉腿微微摩挲着。
女人最是了解女人,尤其是思春的女人,身上都会散发着同样的味道。
而现在,文蝉衣完全可以确定,别看魔后不为所动,冷若冰霜,但内心恐怕已经开始想象着和魔头苟且了,而且画面也完全不堪入目,甚至比她还要放荡。
说到底,这位魔后也过腻了苦逼的日子,内心饥渴到了极致,极为渴望被血雨魔尊滋润,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现在需要做的甚至不是去布置一个陷阱,而是轻轻一推,让魔后向前再进一步,就这么直接踏入不归路。
念及至此,文蝉衣嘴角微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郁,越来越放肆,有一种亲手摧毁一件美丽艺术品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销魂,让人欲罢不能,完全无法遗忘。
树叶还在不断的凋零着,方阳眼望着山海魔后以及文婵衣沉默不言,也没有太过着急,随手一挥,面前便浮现出一个石桌。
随意地坐在石桌旁,石桌上也多出了一壶茶,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而他则好整以暇地品着茶,不疾不徐,要多悠然就有多悠然,要多从容就有多从容,没有任何的慌乱。
没错,魔后降临香麓山脉时,那座山谷之中拥有着一种神秘的禁制,能够屏蔽一切灵气波动。
因此,无论是女帝还是太后,都没有察觉出来,甚至外面的诸多势力,也没有察觉出任何的异样。
以为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
但他可是点燃了命灯,而且修行有神魂方面的功法,再加上玄天策的帮助,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逃脱过他的眼睛。
因此,他很清楚冥界有什么存在降临了,而且这位存在功法似乎也颇为强大,最起码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但哪怕如此,他的内心也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平静地在这里等待着,一切只因为他感受到了文蝉衣的气息。
文蝉衣也是厉鬼,同样来自于冥界,甚至还被他在那座山村里肆意惩戒过,惩戒的手段极为冷酷,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看出来了文蝉衣的一些小癖好。
这种癖好在这方世界自然是大逆不道的,甚至是颇为羞耻的,但前世阅片无数的他,对此却没有任何的惊讶。
他很清楚,文蝉衣这样的存在,就不应该有好脸色,而应该狠狠地惩戒,冷漠霸道对待,越是如此,对方反倒会越是迷恋。
正如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文蝉衣已经离不开他了,恐怕日日夜夜都在思念那个夜晚,辗转反侧,夜夜难眠。
所以,对方这些日子才会一直跟随着自己,甚至渴望跪在自己面前,被他调教。
这些,方阳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揭破罢了,也正是在此等情况下,他才很清楚,文蝉衣是绝对不会害自己的,因为对方不会背叛内心的欲望,也背叛不了。
不过……
他没有想到的是,文蝉衣竟然带来了如此美颜的一名女子,如此的高贵,如此的冰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那份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高高在上。
一看就是冥界的大人物,而且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让人内心深处不由自主便生出了征服的欲望。
刚刚踏入这方世界之时,方阳还一度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只不过是在扮演血雨魔尊罢了,而现在他已经彻底认清楚了。
自己就是魔头,就是好色。
血雨魔尊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既然如此,他何必要压抑内心的欲望?
自然要把大爱泼洒人间。
让每一个倾慕自己的女子都能够得到大爱。
更何况,浩劫即将来临,从自己的徒弟墨珂那里他已经得知,禁地的禁制已经逐渐松动了,冥界马上就要降临。
而两个族群可是不死不休的,拥有着血海深仇,在此等情况之下,两者就是不折不扣的敌人。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压抑本身的欲望,务必要将对方给征服,狠狠惩戒,让对方知道人族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更何况,这还是位夫人,拥有着夫君,那便更有意思了,只是稍稍联想一下,他这个小鬼头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脑海中浮现出了诸多的片子。
“怎么,夫人是在犹豫吗?”
方阳淡然笑着,脸上流露出掌控一切的自信,是那么的轻松自然。
“夫人,你最好仔细考虑一下,浩劫即将降临,冥族确实很强大,但我人族也没有那么弱,而且,天道变化了太多太多,冥族其实已经是烈火烹油,表面上蒸蒸日上,内里却是岌岌可危。”
“在此等情况下,夫人也不想让你夫君陷入危险之中吧?而且,若夫人有孩子的话,同样也会陷入危险里。”
“那么,将来尊夫与令郎的生死存亡,就全在夫人今日以及以后的表现了。”
“夫人觉得呢?”
淡淡的话语,是如此的轻柔。
而这一番近乎讨论的话,却让山海魔后脸色骤变,目光都变得寒冷了许多,仿佛已经彻底愤怒,内心却在疯狂的颤栗着,紧紧盯着方阳,总感觉对方的话仿佛魔鬼一般,不断诱惑着自己,让她的心都在不断跳动着。
不知为何,觉得越来越刺激,越来越荒诞。
而这些,自然落入了黑衣僧人的耳中。
此刻的他已经虚弱无比,脸色苍白,嘴角还带了几分血迹,眉心的那根香火更是早就已经要熄灭。
但哪怕如此,他依旧是目眦欲裂,眼睛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方阳,内心深处却是一阵狂喜。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癫狂。
他还在盘算如何劝说魔后对这魔头动手呢,没想到这魔头反倒是开始自寻死路了。
既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就别怪他了。
念及至此,黑衣僧人挣扎着爬起,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愤怒咆哮道。
“大胆,该死的魔头,竟然敢冒犯山海魔后,你这是在找死,你可知道魔后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魔后吗?”
方阳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太好了,本尊喜欢的就是魔后,来吧,来本尊的怀里,本尊同你一同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