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冥河在滚滚地流淌着,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煞气涌动。
四周席卷着血腥的风。
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幽冷,那么的血腥。
这里,便是生命的禁区,任何凡人都从未踏足过此地。
而诸多的冥河中人,却在这里生活着,包括山海禁地的所有居民,皆是如此。
而今日,原本一直平和的在苍穹上方流淌的冥河,却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滚滚,最终凝成了一个通道,从苍穹上方向下方垂去,落在了山海魔主的面前。
魔主脸色苍白,眉眼间满都是冷冽之色,已经踏入了漩涡,这个漩涡是他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形成的,耗费了无数的精血。
恐怕需要漫长时间才能够完全恢复。
但此刻,他却完全不在乎这些,而是呆愣愣的站在漩涡里,眼里尽是茫然之色,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耳边还在不断回荡着方才的旖旎之音。
这……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为何自家夫人的声音是那般的颤抖?那般的娇羞?
甚至还带着一缕缕的哀求。
如果不是因为他对自家夫人很是信任,很清楚魔后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存在,血脉,灵魂都高贵到了极致,绝不会看上任何一个男子,他说不定真会以为夫人出轨了,给他狠狠的戴了绿帽子。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家夫人不会做出此等事情的,她不屑于背叛,更不会如此的放荡。”
这个念头只不过是出现了一瞬,山海魔主便立即排除,甚至没有再主动思考过。
刹那间,他又找到了一个解释,那便是临走之前,他特意叮嘱夫人把那个血雨魔尊的神魂给抽取出来,让夫人好好滋润一番。
根据文蝉衣之前的汇报,这个凡人的实力还算是相当可以的,而且神魂还得到了锤炼,点燃了命灯,在此等情况下,对夫人也算是不错的食物,能够好好进补一下啦。
没错,就是如此,不可能有第二个解释!
这也是夫人刚才为何说要将魔头狠狠榨干的真正原故。
看来,魔头的神魂珍贵程度,甚至超出了夫人的想象,让夫人吸取起来颇为欢愉,甚至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说不定因为吸取过快,太过激烈,魔后还出现了一定的危险,这才让器魂觉醒,惊慌失措下,想要召唤自己,亲自踏入人间,但随着夫人恢复安全,器魂便彻底安静下来。
逻辑缜密,万无一失。
排除所有的可能,那么再不可能的事,也成为了事实。
千头万绪从山海魔主的脑海中涌过,让魔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也不由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慌乱茫然,甚至还颇为喜悦。
夫人困于六叶法身境界,已经许久许久了,山海禁地没有夫人的机缘,这也让夫人整日里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而现在,夫人汲取了那魔头的神魂之后,神魂定然会颇为滋润,说不定便能够突破六叶法神的桎梏,直接抵达七叶法身境界。
介时,夫人定然会颇为感激他,说不定还会对他说一番关心之语,对他浅浅一笑。
而这,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山海魔主越想越得意,越想越骄傲,很为自己方才的那一步棋而感到自得。
机会一向是颇为飘渺的,而现在,他便抓住了这个机遇。
往后他和夫人的感情只会蒸蒸日上,任何人都休想和他抢夺魔后。
念及至此,魔主身上的滚滚煞气都消散了许多,轻轻向前一踏,身子已经彻底进入了漩涡,漩涡滚滚,疯狂的向冥河上方涌动,而魔主的身姿也彻底融入了冥河之中,估计用不了多久便能够彻底踏足人间了。
他很期待,期待一会儿看到夫人之后,夫人那七叶法身的实力,以及,看向自己时那深情款款且感动的目光。
……
魔主在前进,十里画廊内,落叶纷纷,风景还是那般的秀美,一切都如一幅画般,美的惊心动魄。
白玉飞辇正停留在十里画廊的中间,微微有节奏地震颤着,发出一阵阵的嘤咛,一切都是那么的暧昧,那么的旖旎。
魔主洋洋自得,而此刻,器魂却已经彻底傻了眼,化为了一团团的雾气,飘荡在白玉飞撵的四周。
双目空洞,犹如行尸走肉,完全没有了灵魂,要多呆滞就有多呆滞。
内心还在不断的为魔主滴血。
完了!全都完了!
魔主是何等骄傲的存在?
雄才大略,霸道无双!
却完全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夫人的身上,足以证明魔主对魔后是何等的看重,何等的爱护。
而现在,夫人却已经出了轨,爱上了一个凡人,现在正和那凡人在这白玉飞撵里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简直荒诞到了极致,光是那飞撵中传出的隐约东动静,就让他面红耳赤,差点走火入魔。
恨不得代替自家主人直接冲入飞撵内,和那魔头同归于尽,唯有如此才能够拯救夫人的清白。
但……
他做不到,完全做不到,他只不过是飞撵的器魂罢了,没有夫人的命令,他甚至连一步都踏足不了。
只能够老老实实地蹲在外面,双目迷茫,呆呆地看着白玉飞撵,忍受着那魔音的折磨。
……
飞撵内。
温度还在不断的攀升,此刻,就在那硕大地寒玉床上,魔后正面色滚烫地趴在那儿,身姿曼妙。
雪白如玉的肌肤,染着一层层的红晕,犹如喝醉了一般,又如漫天的云霞,美得惊心动魄。
而在她的身侧,方阳嘴角微翘,慢条斯理地她做着按摩,是那么的平静,淡然,却足以让人沉醉其中。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方阳的按摩经验相当丰富,而且天赋也颇为出众,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到现在,他的按摩手段已经臻至化境
稍稍一出手,便直接达到了魔后的极限。
让魔后紧紧咬着嘴唇,就这么趴在寒玉床上,那双丹凤眼,仿佛浸着一层层的春水,几乎要从眸子里溢出来,也让她的肌肤越发滚烫,脸颊越发炙热,将头埋在被子里,连出都不敢出。
太……太过分了。
这便是人类的按摩吗?
怎……怎会是如此滋味?
身为魔后,她还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不想显得太过狼狈,太过放荡。
于是便紧紧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竭力压制着内心那激动澎湃的情绪。
不过是按摩罢了,无论怎么样她也能够承受得住,但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魔头的按摩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那是禁忌的突破,是灵魂的颤栗,也是那么的迅速,让她的心理防线不断的崩溃,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甚至最后,她的精神已经彻底崩溃了,不再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再去理会世俗的桎梏,以及对背叛的禁忌。
只是放纵着自我,竭力配合着魔头,甚至发出了一阵阵娇羞的嘤咛。
到最后,只能够有气无力的趴在寒玉床上,品味着方才按摩时那曼妙的滋味。
确实如文蝉衣所说,几欲登仙,刻骨难忘。
但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却有一股浅浅的失望,这股失望是如此的淡泊,如果不仔细体会,甚至完全察觉不到,但此刻,却如种子一般疯狂的生根发芽,没过多久,便占据了她的整颗心灵。
这,就结束了吗?
是不是有些太过短暂了?还是说,美好的事物,本身就是短暂的?
但问题是,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突破了伦理的桎梏,才决定彻底的放纵自己,享受那剧烈的欢愉,和魔头酣畅淋漓的按摩一番。
一次!
只一次就行了,这是她的底线,绝不允许突破分毫。
否则,她的一切骄傲都将荡然无存。
而现在,按摩结束了,她是不是也该恢复那清冷魔后的样子?可是为何内心会有一丝丝的不甘,为何还有着深深的眷恋?
魔后面色酡红,脑海中一片混乱,想离去却又不甘心离去,想起身却又茫然无措,最终,只能够僵硬的趴在白玉飞撵上,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此时,一阵风轻轻地吹过,哗啦啦,雾气荡漾,一道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白玉飞年里,她撑着一把油纸伞,身姿曼妙,眉眼间透露着楚楚可怜,是如此的幽怨,娇弱。犹如暴风雨后的一朵兰花,被璀璨到了极致,下一刻花瓣便会全部破碎,凋落,而她也会陨落在这世间,让人的内心忍不住生出了一股哀怜之意。
她不是别人,正是文蝉衣。
方才,在方阳为魔后进行着按摩时,魔后羞涩难当,身子都在不断的颤栗着,喉咙深处更是忍不住吐露出幽怨的哀求。
要多放荡就有多放荡,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在此等情况下,魔后身姿颤抖,顾不得那么,多一声训斥,便直接让文蝉衣离开了飞撵不想让属下看到她这落魄的样子。
在她看来,文蝉衣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魔妃罢了,完全是她一手提携才爬起来的。
定然对她毕恭毕敬,没有她的命令,绝不敢踏足此地,没想到此刻,按摩刚刚结束,对方便直接进入了飞撵。
把她这香汗淋漓,青丝凌乱的模样,都给看入了眼中。
“大胆,你竟然敢忤逆本后,给本后出去,再敢踏入飞撵,本后绝不会饶了你,你就生生世世进入冥河之中,冲刷你的神魂吧!”
秋远黛咬着嘴唇,声音冷厉,那原本娇艳欲滴,染着一层层驼红的绝美面容,更是显得冰冷无比,反复覆盖着一层层的冰霜。
身上的气息都变得强大了许多,完全锁定了文蝉衣,似乎下一刻就会出手。
她在等待,等待文蝉衣慌乱的跪在地上,卑微道歉,随后仓皇离去,正如之前在山海禁地中一模一样,这女人说到底,终究只不过是她的奴婢罢了。
难不成还要嗜主不成?
然而……
下一刻,在秋远黛惊愕的目光下,原本应该惊慌失措的文蝉衣却是嫣然一笑,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
那双桃花眼没有半分的慌乱涌现而出,反而有着浓浓的幽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魔……魔后,您怎么成了这般样子?奴家不能走,绝不能走,奴家是不会把魔后一人放在白玉飞撵里的。”
“够……够了!”
秋远黛原本就是色厉内荏,故作冷静,如今眼见文蝉衣没有任何要离去的样子,越发慌乱起来,手指一掐,便要拨出一层雾气,遮拦在两人身前。
但下一刻她才发现,方才的震动实在是太过激烈,也太过狂暴了,到现在,无论她的神魂还是肉体,都已经是娇弱无力。
甚至连灵气都无法动用,更别提掐出法决,她只能够颤抖着声音训斥道。
“不……不许看,给我转过身去,这是本后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务必要珍惜。”
冰冷的训斥,回荡在飞撵里,而文蝉衣却是笑靥如花,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明媚,那么的灿烂。
在魔后的训斥下,她不仅没有任何要离去的意思,反而摇曳着腰肢,一步步的向对方走去,步伐是那么的轻微,那么的温柔。
没过多久,便走到了寒玉床旁,身姿摇曳之间,那挺翘而又曼妙的臀部,压着如纱雾般的长裙,坐在床上。
轻轻开口道。
“魔后,你甘心只是如此吗?接下来,请迎接更彻底的恶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