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坐在御辇上,侧头对着萧鹤笙说道:“鹤笙,上次跟你说的开恩科的事,你觉得可不可行?”
萧鹤笙点了点头道:“可行,这一次撸了这么多人下来,确实应该加一次恩科。而且,这很可能只是个开始而已,如果按你说的那种方法进行官员考核,那大概被撸的更多。”
官做久了,如何为民,他们大概早就忘记了。
“那我这次早朝就提?”
“可以,你让礼部尚书唐修齐去办。”
唐修齐是保皇党,既没有占他的队,也没有占九王爷的队,是个刻板的人,但做事还算认真。
“听你的。”
到了奉天殿,朝臣们早就列队等在了那里了。
秦逸依然是坐在龙椅上,而萧鹤笙还是站在他的侧边。
秦逸想,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龙椅加大加宽,让他老婆也坐上来。
小李公公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下面,一片安静。
可能也是被近来皇上和萧厂公的大动作影响了道心,现在都有些小心翼翼,恐怕下一个下马的就是自己,只要不是着急的大事,都想着能晚两天就晚两。
秦逸见没人说话,看了眼左边第一排站着的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马丞相,心里想着,就拿你当筏子了。
这一眼把马丞相看的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可是不怎么管事,只占个虚名而已啊。
“既然众爱卿都没有什么要起奏的,那么由朕来说几名,这自古以来就有“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说法,我们大秦朝也一直以勤奋治国为基本原则。”
“三更时分,大多数人正在休息、恢复精力,然而我们的官员们却还在赶往上朝的路上,这种精神值得我们赞赏和钦佩。”
“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不能只顾着政事而忽略了对自己的爱惜。尤其是今日看到马丞相的一头白发,朕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这一点。”
“朕只考虑到自己住在皇宫,上朝方便,却没有考虑到众爱卿中有许多年龄较大的官员,他们离宫较远,还需要披星戴月地赶来上朝。”
“因此,朕决定,从明日起,早朝时间由卯时改为巳时(9点)。”
秦逸说完了,自己都佩服自己,这说的,够冠冕堂皇了吧。
全是一片体恤下属的良苦用心啊。
下面的大臣听了皇上的话,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突然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这自古就是三更时在午门候着,五更时上朝的做法,皇上说什么为了他们着想,他们可是一点都不信。
为了他们着想,为什么上朝时总是皇上到的最晚,每次都让他们等着?
他们觉得突然改了祖制有点不好,可想到不用摸黑从家出发,就又觉得不错。
心里犹豫着,这事是该支持还是该反对。
马丞相听到皇上这么说,明白了,原来皇上刚才看他一眼是想拿他当个由头啊。
他感受到周边同僚投来的目光,心想,这事,他得表示一下啊。
这自古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
他拿着笏板,站出列来,微微躬身,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臣觉得……”
秦逸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笑着说道:“朕明白爱卿的意思,爱卿也不必太过感激,爱卿是三朝元老,朕体恤你也是应该的。”
马丞相“……”刚才皇上的意思不是为了所有的宫员着想嘛,只是顺便附带着他。
怎么现在这话的意思,是完全为他着想了呢。
这么大一口锅扣下来,他岁数大了挺不住啊。
马丞相觉得这事不能就这样,刚想说话,就听到皇上说道:“既然众爱卿都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马丞相“……”合着皇上这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留了吗?
算了,反正他一把年纪了,这事又不影响国运,爱咋咋地吧。
秦逸看了眼默默退回位置的马丞相,偷偷笑了下,然后又继续说道:
“上次吏部侍郎马文远的案子了结后,导致六部各有官职空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朕与萧厂公商量过后,决定加一次恩科,恩科就放在今年的秋季,这事交由礼部尚书唐爱卿去办,考题出好后,唐爱卿拿给朕看看。”
唐修齐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加恩科,并且还是由他主持。
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忙站了出来,手持笏板,微微躬身,正声道:“是,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秦逸笑的倒是亲切:“朕信你。”
说完了这些,秦逸又想了想,六部空缺的官职也得安排好,不然,时间长了容易乱套。
“至于六部所缺官职,”
说到这,他侧头看向萧鹤笙:“萧厂公觉得这事交由谁办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