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笙扫了一眼下面的大臣,然后笑着对皇上说道:“我觉得由吏部尚书孙大人来办这事比较好,皇上您看呢?”
吏部尚书孙志豪是他的人,虽说人是圆滑了点,可敲打好了还是很好用的。
“行,就按你说的办。”
秦逸看向吏部尚书孙志豪,说道:“听到萧厂公的话了吧,尽快列出名单交给萧厂公确定。”
孙志豪先是看了一眼萧厂公,而后站出列来,手持笏板,微微躬身道:“是,臣一定尽快列出名单。”
众大臣听到皇上和萧厂公的对话,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这今天唱的是哪出戏。
看皇上之前的样子,又是改早朝的时间,又是加开恩科,还以为皇上出息了,敢与萧厂公分庭抗争了呢。
结果,六部几十个官员这样的大事就直接让萧厂公做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按正常来讲,这事由萧厂公做主,就是对这几十名官员有提携之恩,官员上任后自是算作萧厂公一脉,壮大的可是萧厂公的势力,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啊。
下了早朝后。
几个大臣围在马丞相身边,说道:“丞相大人,您看,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马丞相捋了捋那已经全白的山羊须,沉吟片刻后说道:“我想,皇上可能和萧厂公达成了某种协议吧。”
最近的事,看着像两人联手做的。
皇上无人可用,自己可办不出这么多的事。
萧厂公性格疏懒,只要不与他作对,即使他手握大权,对于朝堂上的争斗也总是漠不关心。
“那丞相大人您看,这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马丞相眯了眯他那本就狭小的眼睛,然后说道:“这事,说不好啊。不过,从近期的动向来看,应该不是坏事。”
先是送走了九王爷,省了九王爷在京城养的心大,兄弟阋墙,引起朝廷动荡。
而后,顺着九王爷的线又揪出了这么多朝廷的蛀虫。
现在,又要加设恩科。
如此种种,说明了,皇上和萧厂公这也只是个开始,以后必然还有动作。
马丞相觉得只要能让大秦往好的方向发展,就不是坏事。
几人听完马丞相的话,心思各异,有那相熟的则约着一起去喝茶品酒,畅谈一番,聊些近来发生的事,研究研究这朝堂未来的走向。
可别一不小心站错了队,办错了事,惹得跟赵明才、马明远一样的下场。
秦逸没管这些大臣是怎么想的,此时他正看着赵太医给萧鹤笙换药。
“赵太医,鹤笙手上这些疤都还能去掉吗?”
赵太医观察了下萧厂公手上的疤痕后,说道:“这种经年的疤痕是比较难消除的,不过,臣手上有一从祖上传下来的药方所制成的疤痕消散霜,如果能够坚持使用三四年,便能使疤痕基本淡化,看不出明显痕迹。”
其实,这还是他往谦虚了说的,他家那祖传的疤痕消散霜只要坚持使用,萧厂公这疤痕肯定会一点看不出来的。
不过,话不能说的太满,万一因为一些其他原因,没能达到预期效果,皇上和萧厂公怪罪下来可不好。
萧鹤笙垂眼看了看手上的疤,说道:“不用费心了,这疤不痛不痒的,长着就长着吧。”
这些疤痕有些年头了,他早就习惯了。
秦逸像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道:“鹤笙用吧,我每天给你涂好不好?”
他看到萧鹤笙手上的疤,就想到萧鹤笙在他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
萧鹤笙看着小皇帝哄他的样子,有点好笑,点了点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赵太医眼观鼻,鼻观心,手上认真的帮着萧鹤笙上着药,心里则想着,怀里给皇上揣来的膏膏,皇上不是要用在萧厂公的身上吧。
皇上这么做该不会是为了皇权吧?
那牺牲也太大了。
不过,他抬眸看了看萧厂公的长相,又觉得,或许是萧厂公牺牲太大了。
失了身,又失了权。
“萧厂公,臣看了看这伤口,今日再包扎一天,明天只需上药即可。天气炎热,长期包裹伤口并不利于恢复。。”
萧鹤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臣明日再来给萧厂公上药。”
“好。”
赵太医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皇上。
秦逸见赵太医望过来的眼神便明白了,说道:“赵太医辛苦了,我去送送你。”
赵太医不是头一次听见皇上说要送他,已经淡定了:“有劳皇上了。”
两人出了朝阳殿,赵太医就将怀中催着的三瓶膏膏双手递给了皇上:“皇上,这是您要的东西。”
秦逸接过了膏膏,两罐放进了袖兜,剩下的这罐打开看了一下,膏体雪白,散发着一股药香,他抹了一点涂到了手背上,润滑度不错。
“不错,用完了再找你,你也别忘了给鹤笙制作疤痕消散霜。”
“臣省得,一会回去就制作。”
秦逸点了点头:“那成,你走吧,我也回去了。”
赵太医“……”
什么送他,呵。
.
萧鹤笙看着哼着小曲回来的小皇帝,心中大概也明白他找赵太医什么事。
只是,
他低眸看着自己的下面,
想到小皇帝会看到他那处,就有点心烦。
他向往常一样习惯性的轻敲着桌子,却突然,敲桌子的手被握进了一个温暖的手里。
“不听话,有伤还敲。”
他抬眸看着小皇帝带笑的眸子,心中不知怎地就平静了几分。
如果跟小皇帝在一起,这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要是小皇帝连他的缺陷都不能接受,那也不是真的喜欢他。
他想,
既然如此,
那就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