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跟踪陈易

自从晏绥归京的消息传出，心中有鬼的那帮人就坐不住了，加上天子脚下行刺的事太过张狂，慧明帝下令派禁军护着晏家，若再有宵小以身试法，一律杀无赦。

太子当庭打了个颤，本来一计不成还想再施一计，听完这话立马歇了念头，他可不敢跟父皇作对，只是除不了晏绥，就只有把陈易好好看管起来，只要他不出事，那些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

朝中一些清流猜测晏绥遇袭是不是因为其知道些秘密有人要杀他灭口，怀疑跟董家有关，慧明帝不耐烦的打断众人，莫须有的事情不要胡乱猜测，清流们只好闭嘴，太子暗暗松了口气。

……

晏绥跟王旭乔装后鬼鬼祟祟躲在陈府外头蹲点，自从昨夜被刺杀，晏绥深知他留在家是个隐患，因此当天和王旭留下书信趁夜离开，如今晏家的“晏绥”抱病不出，他和王旭反倒挣得自由身。

自他回京的消息出来后，陈易这厮深居简出，既不见客也不出门，想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而更奇怪的是陈府内外重兵把守，像监视，更像保护。

“看这架势想等他出来不容易，要不我们还是暗中寻点旧部给他下帖子，把人先引出来再说。如今这地儿内外都是府兵，就凭你我根本进不去。”王旭拢了拢衣领，光在这巷口站着吹风，他快被冻成冰棍。

晏绥吸了吸鼻子，“跟你我有旧的人估计陈易也不会见，再等等吧，我就不信从前惯爱花天酒地的人这一朝被困他能耐得住寂寞。况且那些人若真对他不利恐怕早就动手，这么多天没动静，估计是谁派来监管他的。”

“行，那就再等等，但愿他狗改不了吃屎，不然今儿又得白等。”

两人哆哆嗦嗦的在陈府对街来回踱步，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里头出来一个系着幞头兜着手的中年男子，看衣着像是陈府家丁。

但晏绥和王旭却眼眸一凌，是他！

正要跟上，就见陈易身后多了两个相同打扮的府兵随行，那架势并不打算放他独自离开，两人没办法，只能隔得远远的跟着，却无机会上前。

直到看他进了一家花楼，两人在旁侧的面摊驻足。

“怎么办，还要跟进去？”王旭问。

晏绥为难，“进吧，总得知道他是去见谁才能想办法打听消息，不然在这干等也没什么用。”

王旭点头，两人一起兜着手正准备入内，忽然旁边窜出来个醉鬼撞向他们，王旭顺手将人扶住，“大白天的咋喝成这个鬼样，还不赶紧清醒清醒滚回家去。”

从前在军营里训人训习惯了，王旭抓着男子就开骂。

谁知男子不但没生气，还眼神迷蒙的朝他们打了个酒嗝儿小声吟道：“万里边声急，烽火照海云，铁血映丹心，不求功……嗝儿……与名，兄台，喝两杯去？”

晏绥跟王旭瞳孔震惊，这是董家军的军歌！两人赶紧扶着酒鬼跟他朝一旁的巷子走去。

随着周边人越来越少，巷子也越绕越晕，本来路都走不稳的男人渐渐收了酒劲，待到安全处他站直朝两人拱手，“晏将军，王将军，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引二位前来，我家主子在巷口第二间宅子内等你们，去不去全看你们意愿。”

“你家主子是谁？”晏绥警惕问。

男人不答，“如若你们想知道，去了便知，如若不想去，我家主子也不强求，告辞。”说罢，男子轻盈的跃上墙头，几个跳步消失不见。

王旭握拳，“是个练家子，且轻功绝顶，绝非等闲。”

晏绥轻嗯，“他方才吟的是董家军的阵前歌，这歌虽然传唱不广，但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很可能是个圈套故意引你我上钩。”

王旭也是皱眉，“我来京的事没人知道，你昨夜出晏府应该也无人晓得，不然今天陛下不会派禁军守护晏家，这人特地用董家军军歌吸引我俩，想必一直在暗中盯着咱们且还清楚知道咱们是谁！若是友军还好，若是敌人不好对付！”

“嗯，要是敌人必手段通天，去了恐怕就是死路，不过他若是想要你我的命这会儿我们没空闲聊，如今给了我们选择的机会，就是看你我敢不敢冒这个险。”晏绥看向道路尽头。

王旭啐了一口，“去就去，爷爷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背后装神弄鬼，反正这趟进京我老王就已经做好回不去的准备，没什么可怕的。倒是你，妻儿老小都在京中，你一旦去了可就脱不了身了。”

晏绥失笑，“说得像我不去就能脱身似的，我不去，昨儿来晏府刺杀我的那群人就会放过我？”

“也是，”王旭哼笑，“那就走吧，是敌是友，一探便知。”

两人说罢并排朝那小院走去。

待到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里头无人接待，只有内室飘出点点白烟和阵阵茶香。

晏绥使了个眼色，王旭上前打头阵，毕竟他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做不了前锋。

王旭顺手掏了根木棍，两人警惕地窜进屋里，本还以为那人要耍些花招，谁知进去就见顾大都督坐在案几跟前，手里正温着茶具。

“两位将军到了，”他抬眸，眸色深邃，“坐下喝两杯？”

“顾都督？”晏绥大吃一惊，他招呼王旭上前，但没有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若不在这儿，何人引你们来此处？”

那刚才的就是他的人！王旭懒得周旋，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顾大人为何用董家军军歌吸引我们来此处？我可从未听说董家与顾家有什么私交，况且我与晏绥的行踪也不是随便就能查到的，你派人跟踪我们做什么？”

见他如此防备，顾承允将手中茶壶放下，“潇湘楼里都是太子的眼线，你二人贸然入内也不怕暴露身份功亏一篑，本就在京中已无立足之地，还敢不做足调查就擅自跟踪陈易，明明一个晏绥就已引来杀身之祸，再加一个王旭，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当初跟董家有关的人都齐聚京都？至于我与董家，王将军与阿娇四月末在汾阳金门酒肆相见时，她没嘱咐你别轻举妄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