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愤恨,压低了声音,抖抖索索地开口:
“沈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自问这些年对你也算是真心相待,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当恶人?”
沈思甩了甩头发。
他欣赏着周娇1脸怨怒却又不敢表露的神情:
“别介。”
“受不起。”
“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当年我在京都,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过去了的,我也不想再深究。”
“周娇,我念你1介女流,我不想把话说太狠。”
“我只有1句。”
“今天这场子是我造的,在我沈思的场子上,谁他//妈也别想着给我作妖。”
“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和耐性,周娇。”
周娇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这样对我,冬筵知道吗?”
沈思嗤笑1声:
“周娇,你明明是1个顶聪明的人,为什么却非要1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在冬筵身边2十来年,你们从小1起长大,你要是真能走进他心里,你们之间的关系,何以会发展至此?”
“周娇,你本也是天之骄女,该放手的时候,就别执拗了,抛开执念吧,你们注定没有结果,你又何故如此委曲求全?”
听到这里,周娇内心底里经年累月长期被压抑着的情绪,1股脑儿全喷发了出来。
她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瞪着沈思。
她声音阴沉沉地:
“你也知道我们从小1起长大。”
“你也知道我在他身边2十来年了。”
“2十年啊!”
“人的1生能有多少个2十年?”
“女人的青春又有多少个2十年?”
“为什么?”
“我陪在他身边2十来年,为什么就换不来他的1个侧眼?”
“他孤独的时候我陪在他身边,他忙于工作的时候,我替他照顾爷爷奶奶。”
“他牙齿不好,我就为了他去学口腔医学,后来更是专攻牙科。”
“冬筵,他喜欢的、讨厌的,乃至发生在他身上的每1件事,我记得比他自己都清楚。”
“就是这样……你说!你说我还有哪里比不上何夏木那个贱女人!”
周娇面露痛苦。
她爱得如此辛苦。
她将这份爱意置得比天还高比地还厚。
她执着了2十年啊,整整2十年。
从她有记忆起,她的心里就只有他林冬筵。
这样的情感,已然跟她,跟她这个人,合为1体,任谁都不能剥离,便就是她自己,也割舍无能、放不下来。
周娇努力调整着情绪,努力压下心底想要撕碎沈思的冲动。
她试图让自己镇定、冷静。
她希图用真情去打动沈思:
“沈思你知道吗,从我第1次见冬筵,我的眼里、心里,就再也没有了旁人的存在,甚至,都没有了我自己。”
“我们在1起这2十年,只要是冬筵的事情,1桩桩、1件件,我比他自己都要上心、用心。”
“我只是想呆在冬筵身边,我只是想跟他永远相伴。”
“难道这也有错吗?”
“沈思你说说,难道这也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