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3步并成两步,走进客厅,喘着粗气,狠狠坐进沙发里。
看了看沙发,又恼怒地拿起抱枕用力砸到边几上,碰倒了放在上面的咖啡杯。
听到动静,赵伟达从茶水间里走出来。
赵伟达端着1杯蓝山,递给华慧茹。
华慧茹接过杯子,1改平日的嚣张与尖刻,语气低下去,带着些委屈:
“伟达,你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了?”
“我们年轻那会子,都是顾大局的呀!”
“是不是我太过娇惯他们,才让他们如此地不知轻重。”
说到这里,华慧茹再1次被气到胸口发闷。
她将手里的杯子掷放到茶几上,倒入沙发中,微微闭起眼睛,簇着眉头,手握空拳对着自己心口轻砸。
赵伟达急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1小盒药,双手呈给她,倒了杯温水,扶她喝下。
“小姐,你不要动气。”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华慧茹私人医生的电话,让他马上赶来老宅。
“小姐,最近你血压偏高,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
“少爷们的事,益缓不益急。”
“你别气伤了身子。”
喝过药的华慧茹按着沙发扶手,轻叹口气,语气变得无奈与惆怅:
“伟达,是不是我老了。”
“最近我越发觉得累了。”
“孩子们的事,我也看不懂了。”
“老爷自从……”
“自从她走了之后,就每天把自己关在书房,对外面的事不管不问。”
“林氏1大家子,我是真的放心不下啊。”
“如果哪1天我走了……”
“老爷哪怕能留有对她1半的悲悯给我,我也算欣慰了。”
再强悍强势的女人,也有脆弱的1面。
只有在赵伟达面前,华慧茹才可以卸下所有,袒露心声。
赵伟达浑黄的眼睛里,泛着水光,他的手微抖:
“小姐,你不要多想。”
“先生只是烦闷,他待你是好的。”
“数十年了,他对你从未有过不忠。”
“即便是……”
“他也是守着你1辈子了。”
华慧茹用虎口扶住前额,闭上了眼睛:
“他哪里是为了我守身?”
“如果不是为了林家传宗接代,怕是他1辈子也不会碰我的。”
“伟达啊,我怎么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走了……”
“我华慧茹这1辈子,想要做的事从无失手。”
“但最近1年,公司也好,儿孙也罢,我是越发觉得用不上力了。”
“伟达啊,我想着可能有些事需要提前了。”
华慧茹说着,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透出锋芒。
她环视了下4周,用仅有2人能听清的声音,对赵伟达道:
“孩子们的心活络了,公司的稳定就成了林家顶重要的事情。”
“你明天将华家的老骨头们给我聚齐。”
“我的行踪,你知道怎么处理。”
“伟达,若是有个万1,我在这个时间里出了什么闪失。”
“华家的产业还有我手上林氏的股份,你1定要确保安全地交到雪冰手里。”
“冬筵还是太过年轻。”
“他性子虽冷,可要让他对自己的哥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