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紧紧盯着他俩,这都是啥玩意儿?
原来只是打肿脸充胖子,没钱装什么富豪,还带假货,丢不丢脸?
亏他们开始还对他俩身上金光闪闪的金器玉石羡慕得不得了。
瞬间眼神变幻无穷,有羡慕的、有庆幸的、有沉默的、有惊讶的,也有不屑的……
气氛紧张又尴尬,连朱厚照和陆阳哲都替莫瑶捏了一把冷汗。
这样子被识破了,接下来他们的计划还如何走?
朱厚照唇角勾了勾,没得玩了,对这么快就结束感到有些失望。
在众人眼神各异的注视下,莫瑶不慌不忙,恍如明净的天空里,绚烂却没有一丝浮躁的片片秋叶。
她淡淡一笑,弯下身子捡起刚刚甩到地上的金链子。
擦了擦金链子上沾上的些许尘埃,故意压低嗓子道,「确实是假的,而且我好像从来没说过这些是真的。」
砰的一声,又一次炸开了锅。
众人议论纷纷,确实当事人从没说过这些金器玉石都是真的,一直都是老大在一厢情愿。
老大的脸色挂不住了,气得胸膛起伏,却说不出一个字反驳。
莫瑶笑了笑,又说,「实不相瞒,我向来有个奇怪的爱好,就是喜欢佩戴假的金器玉石,这属于个人爱好,并不影响别人,大家应该能理解吧!」
众人又在议论,确实别人爱佩戴什么,是真是假,和他们旁人无关,就算他们瞧不起,也不敢说出口,他们不敢承认自己是个势利的人。
老大更气了,什么不影响别人,影响的是他,早知道他们是金玉其外装有钱的穷光蛋,就不在他们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了。
莫瑶一双闪亮清澈的黑瞳灼灼盯着他,面容平静,老大作恶多端,坏事干尽,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不知为何顿感一股透不过气的压力。
似乎能看穿他的计划,他轻轻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掩饰得如此好,只是一个装模作样的穷光蛋罢了,能看出什么来。
而且,强硬手段他们还没使出来呢。
莫瑶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扫视了众人一圈,视线又落到老大身上。
她开口继续道,「虽然这些东西不值钱,但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可见也是珍贵的物品。有时候,一些物品,不在于贵重与否,而在于赠与你的人,是发自内心的祝福你,若是真心又诚意一草一花亦珍贵。我相信这份心意在,对于病重的祖父来说也是一份祝福,又何必计较此物是真还是假。」
她话音刚落,众人瞬即又开始议论纷纷,
对呀,到底要的是一份祝福,还是一条真链子?
若是只要一条真链子,这个老大未免太市侩女干佞了吧?
但是,老大还要以一赠十,到底是不是市侩女干佞,他们一时间迷惑了。
他们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气得老大面色涨红,舆论的力量犹如排山倒海地扑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骗子到底是骗子,哪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良知、善心他们是没有的,他们眼中只有利益。
群众说些什么对他们没有用,莫瑶的随便一番话更是不可能唤醒他们沉睡的良心。
浪费他们时间精力,一只肥羊都宰不到。
一想到这个,他就眼瞳充血,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俩杀掉。
他慢慢地把手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匕首,手指和冰凉的刀柄相触一股暴虐的杀气瞬间蔓延在他全身。
直到…………
一张白色的东西在他眼前晃动,阴狠的眼眸立马变成斗鸡眼,直直盯着那张白色的东西。
「这个应该算贵重物品吧?」向清惟微微笑着,手中夹着一张银票,动作不急不缓,浑身透着一股子从容清雅。
老大迅速松开摸着刀柄的手,夺过银票,待看清后激得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开口,「一、一百两?」
随便就能拿出百两银票,他们到底是货真价实的土财主,还是金玉其外的穷光蛋?
众人也跟着哗的一声,和老大一样充满疑惑。
莫瑶轻啧一声,到底是用魔法打败魔法啊,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银票她心里就不爽。
向清惟在她耳边轻笑出声,「会还回来的,不是吗?」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一扬眉,同样轻笑,「那倒是。」
孙猴子的脸,说变就变,说的就是老大这样的人。
拿着百两银票,他立马喜笑颜开,「兄弟说的很对,只要有一份祝福,何必计较真假,就像这张银票,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你们的心意是真的就行。」
莫瑶只差对他翻个白眼,这些话拿去糊弄其他人尚可,想糊弄他俩道行还不够。
老大迅速走回桌子前,冲大家喊道,「很感谢两位兄弟的心意,我今日也不吝啬,他们的假金链假戒指我都当作真品,以一赠十,还有这张银票,我直接赠送二十条金链子,两位兄弟随便挑!」
这招很有效,众人哗的一声,都称赞起老大慷慨大方。
金链戒指百两银票他们没有,包个几两的红包总行。
生怕金器玉石一下子没了,他们拿着红包争先恐后捧到老大面前。
场面一片混乱,老大和手下都笑得合不拢嘴。
趁着混乱,莫瑶对朱厚照和陆阳哲使了个眼色,让他俩凑过来,简单地交待了接下来的任务。
凡事,都讲个证据,尤其对上这些骗子,半点松懈不得。
朱厚照和陆阳哲趁机溜出去找证据,而她和向清惟则留在贼窝拖延时间。
终于有机会到他俩出手了,朱厚照摩拳擦掌,高兴得不得了。
陆阳哲没眼看他了,到底是来玩,还是来帮忙的?
门口有一个手下把守,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刚一回头,就晕了过去。
「这***可真灵。」朱厚照捂着鼻嘴,笑着看手中莫瑶给他的那包***。
「别说这么多,做正事要紧。」陆阳哲无奈地冲他翻个白眼,在晕倒在地上的手下身上找到了钥匙。
打开门正想出去时,似乎想到了什么。
手下这么倒在地上,太扎眼。
陆阳哲对朱厚照使了个眼色,在旁边找了个长木条插到手下的背上。
扶起手下,整个人撑起来,像个木偶一般靠在墙边,只要不细看,就和平时看守没什么两样。
看着没什么问题,他俩便悄悄关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