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殇不屑的冷笑一声,“即墨庸,本王还真是高看了你,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就露出野心来,原本本王还以为你至少等你父王倒下了,等姚家给你的助益更稳固,等三皇子的势力更强大,谁知……呵呵呵。”
闻言,即墨庸面色大变,“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本王只是来捉拿你这个罪臣,你不要血口喷人……”
即墨殇不耐的摆摆手,打断,“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了,你就不要再装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来,本王恶心,本王也没有什么耐心,你带着人马闯进宫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大家也能心知肚明,你就无需再遮掩了。”
即墨庸抿唇,半响才道,“好,既然皇叔这般说,我也就敞开问一声,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被我拿下?”
“呵呵……这两种结果有什么不一样吗?还不都是阶下囚?”
“不一样,若是你愿意束手就擒,本王保证你将来还会是摄政王,荣华富贵都不会变,可若是你顽固不化,那本王只好替天行道了。”他猛地拔出剑来,剑气森寒,直指前方。
即墨殇鄙夷的冷笑,“好一个替天行道!即墨庸,你难道觉得自己的暗魔**真的天下无敌了?”
闻言,即墨庸心里震了震,可面上依旧强硬,“是不是,皇叔若是抵抗便知道了。”
“好,那本王就来领教一番。”话落,即墨殇从容的站了起来。
“摄政王……”墨水担忧的喊了一声。
即墨殇冲他笑笑,“放心,就是你们皇上都不是本王的对手,他?嗤,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摄政王,还是属下……”
“不必,你们护好永和宫,不许一个人踏进去扰了她!”
“是!”墨水躬身,此刻他才对即墨殇发自肺腑的尊敬起来。
苍龙卫和彩虹卫一字拉开,把永和宫护在身后,对面便是即墨庸带来的兵马,双方虎视眈眈的对峙着,似乎只等一声令下,便会拼个你死我活。
永和宫里,某只站在窗户边上,远远的望着这一切,即墨庸和即墨殇已经交上手,两人都是绝世的武功高手,打斗的画面几乎没有人能看清,太快,眨眼便是上百招,卷起的气势太强大,四周的人被迫都退得远了些,免得被他们的剑气所伤到。
一黑一白,就像是两条巨龙,在天上纠缠着,渐渐狂风肆虐,周围的树木都遭了殃,纷纷掉落,一地的残枝枯叶。
某只面色紧绷,问身后的玖岚,“小玖,你说他们俩个到底谁更厉害一些?”
玖岚摇摇头,“小姐,属下也看不出,他们的速度都太快了,招数也是属下没有见过的绝学,属下说不好。”
某只咬咬唇,“那怎么办?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小姐放心,摄政王既然敢去迎战,想来是有把握的。”
“不行,姐得喊出那只小兽来问问。”不然她不放心啊,可是她喊了几声的“即墨白”,都没有人显身。
某只不由的懊恼,“那小兽去哪儿了?不会是害怕逃逸了吧?”
玖岚无语,“小姐,不会的,大约是有别的事在忙着不方便显身。”
某只把手放在小腹上,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了孩子,她也不能紧张慌神了,既然即墨萌能放心的离开,把这里交给那个妖孽,她也该相信他。
又过了片刻,外面的画风似乎开始转变。
黑色的巨龙明显的气势更加强大起来。
某只看得大喜,“果然是那只妖孽更厉害。”
玖岚崇拜的点头,“摄政王的武功真是太神奇了……”
她俩的话落,外面的打斗似是也停下了。
即墨殇轻飘飘的落地,负手而立,端的是风流潇洒,而且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的破伤,勾着一抹不屑的冷笑斜睨着即墨庸,“如何?”
即墨庸呼吸粗重,原本威风凛凛的盔甲上被剑给划了好几道,头发也被削掉了一溜,散落在地上,又被风吹走,他铁青着脸,眸子里都是愤恨不甘。
即墨殇又冷笑着宣告,“你终是不敌本王!”
即墨庸咬牙道,“我们还没有结束!”
“再打下去也是一样,本王还不想手上沾了你的血,太脏!”
“哈哈哈哈……”即墨庸忽然状若疯狂的大笑,等到笑声停下,他才森然道,“你当真觉得你赢了?”
“不然呢?”即墨殇面对他不寒而栗的疯狂却半分不以为然。
即墨庸忽然挺直了背,抹去唇角的血迹,一字一句道,“众将士听令,即墨殇刺杀东旭皇子,意图挑起两国战乱,趁机谋反夺位,而皇上被他蒙蔽,致使现在局势动荡不安,本王身为即墨皇家子孙,焉能坐视不理?”
面对他的这番黑白颠倒,那些人却都像是被疯魔了一样,齐齐道,“属下唯王爷马首是瞻。”
“好,那现在就是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追随本王一起清君侧,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清君侧,清君侧……”响声震天,令人震悸。
某只皱皱眉,“这些人是不是被他洗脑了?”
“小姐,您还是别看了,接下来……”玖岚担忧的就要去关窗户。
某只却挡住,“再等一会儿。”
“小姐……”
“放心吧,等打起来了,姐就不看了。”
了,姐就不看了。”
气氛紧绷,如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墨水领着一众暗卫都做好了浴血搏斗的准备。
即墨殇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金玉卫何在?”
“属下在!”
随着这一声,几百号身穿金色盔甲的人忽然显身,与苍龙卫并肩站在一起,矛头齐齐指向敌人。
墨水看了眼身边的青风,原来传说中的金玉卫是这般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实力比起皇上的苍龙卫果然是不遑多让。
某只见状惊叹了一声,“尼玛的,都是土豪金啊?”
玖岚不知道土豪金是什么,只看到那整列有型的队伍,就移不开眼了,喃喃道,“小姐,是不是也该咱们的人出场了?”
闻言,某只拍了一下手,“对,对,没道理这么装逼的宏大画面,姐的人活的含蓄低调,小玖,放信号,让他们从外围进攻,和暗卫们里应外合,让即墨庸这次插翅也难飞。”
“是!”
玖岚放了信号出去,瞬间在天空炸响,远处便似听到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传来。
即墨庸目光阴狠,“果然,你们早有准备。”
即墨殇回了椅子上坐下,慵懒的道,“不然呢?难不成空着手等着你来夺位子?”
“你们早就知道了?”即墨庸恨声问。
即墨殇呵呵呵的一笑,给他又来了一刀更狠的,“错,我们不但事先知道,还是一手促成的,有没有觉得自己更蠢了?”
即墨庸身子晃了一下,又咬牙站稳,“那又如何?胜者为王败者寇!”
“好,既然你那么有骨气,本王就等着看你当寇的狼狈了。”
“你别得意的太早,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即墨殇嗤笑一声,“你不会还指望东旭的那个三皇子来助你一臂之力吧?别想了,有皇上在,还会让他走出那个驿馆?”
“东旭有一万兵马……”
“那一万兵马里有多少是真的效忠他的?你可知道?”
闻言,即墨庸面色一白。
即墨殇继续快意的道,“不妨再告诉你,不但是三皇子,就是姚家,你也指望不上,你说你也是真的蠢,姚敬良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竟然都不会想到他是姚家的人,对他信任也就罢了,还听他的摆布,呵呵呵,他是不是允诺姚家会助你啊?是不是还帮你扣押了你父王?”
“你怎么都知道?”
“猜也猜到了,本王可不像你那么蠢。”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他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他喃喃的,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从来就不打算帮你,他做的那些不过都是为了姚家的少主,你就是姚冰凝的铺路石,这么说吧,万一你这次成功了,那么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也不会是你,他一定会杀了你而代之,若是你失败了呢,他也没什么损失,相反看我们皇家自己闹得不可开交,他正好看热闹,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可懂了?”
即墨庸面色更加苍白如纸。
“还不懂?”即墨殇讥笑一声,“算了,你现在就是懂了也晚了。”
棋局已开,谁也退不出去了,只能决一生死。
半响,即墨庸忽然冷笑,“本王是不会认输的,没有他们,本王也绝对不会输!”
即墨殇眼眸一冷,“死不悔改!”
“给本王杀进去,是生是死,在此一搏!”即墨庸狠狠的盯着他,抬手下了命令。
“是!”
杀声四起,顿时天昏地暗,血腥味肆虐的飘荡。
窗户被一阵强风带上,某只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听见激烈的兵器撞击声,还有一阵阵的低吼厮叫,令人不寒而栗。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某只坐会软榻,捂着胸口,作为一个文明人,这样的杀戮她还是难以面对。
外面,即墨殇回头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淡淡的道,“你们两只还不赶紧出来去帮忙?”
话落,那两只小兽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一白一黄,都趴在他的怀里,似是不愿。
“不去?”
某宝宝兽傲娇道,“不屑和凡人交手。”
即墨白道,“又不是打不赢,人家不想那么粗鲁啦。”
“若是本王一定要你们去呢?”
“……哼,就知道心疼那个女人。”
“就是,就是,不是帮她关了窗户啦,不会再看到的,那些坏人留下也是祸害,除掉倒也干净。”
“唉,本王知道,可是本王还是不舍得她难受,她那么善良,定然是不愿看到血流成河的……”
“好啦,好啦,我们去行了吧,最是受不了你这般深情的,嘤嘤嘤……”
两兽终于飞走,加入了混战,有了它们,那真是有如神助一般,俩兽专挑武功高强的头领攻击,咬一口手,那兵器便掉了,身子麻痹,乖乖成为俘虏。
它们在人群中快如闪电的飞行,不出片刻,便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响起,带头的人都纷纷落马束手就擒,其他的人群龙无首,很快也就散成一盘沙,一万的兵马瞬间不堪一击。
而外面某只训练的弓箭手也在合力发射,一排排的人倒了下去,那个庞大的圈子越缩越小。
地上的血越流越多!
即墨殇皱了一下眉,“还不速速投降?”
即墨
即墨庸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他面色越来越难看,这可都是他最精锐的势力,可是此刻却毁于一旦,心口紧缩,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为什么,为什么,他自诩聪明才智不输任何人,却到头来,成了一个笑话?
他挺直的背终于弯下,惨淡的一笑,摇头,“本王绝不认输!”
“你真是死心不改……”
“哈哈哈……本王绝对不会输!绝对不会!”他还在猖狂的笑着,脸上的神情越绝望便越是魔性。
即墨殇知道,若是不把他给制服了,他带来的人就不会住手,杀戮也就不会停止,于是,他再次出手,想要彻底将他降伏,谁知远处忽然想起一声凄厉的喊声,“住手,都给哀家住手!”
闻言,即墨殇凉凉的笑了一声,收回手,懒懒的坐回来椅子里。
来了也好,若是这么美好的画面不让她看到,还真是可惜。
随着这一声响起,就见太皇太后急切的走过来,她身边有两个老嬷嬷搀扶着,身后还有一群宫人,都面色惨白的不敢抬头。
浓浓的血腥味,就是不看,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随她一起来的,还有梁秋雁,大皇子,姚仙儿和梦云也在,梅太妃和丽太妃也领着几个宫女,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情出了震惊,还有苍凉。
终于,皇家还是走到了相残的这一幕。
“都住手!”来的人都站的有些远,只有太皇太后走过来,丝毫不避讳脚下还有尸首和血迹,素来端庄的仪态有些狼狈,脸上更是苍白。
可是她的话没有人理会,该打的还是在继续打,死亡还在继续。
当然倒下的都是即墨庸的人,他看着走过来的太皇太后,诡异的笑了一声。
太皇太后站在他的两米处停下,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颤声道,“庸儿啊,你,你……”
“我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指了一下身后,那些正在厮杀的人,仰天一笑,“哈哈哈,我来逼宫了,来抢属于我的位子了,来拿回我的一切了,哈哈哈,是不是终于如你所愿?”
闻言,太皇太后身子晃了晃,“庸儿……”
她不敢置信的又喃喃了一声,即墨庸忽然喊了一声,“都住手!”
这一声落下,那些打的疯魔的人才收起了兵器,此刻,剩下的人已经不足一千!
地上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还有被两只兽咬伤被抓的,凌乱凄惨不堪。
两兽飞回即墨殇的怀里,傲娇的要着奖励,即墨殇含笑抚摸了一下它们的毛发,两只就老实的趴下,看起热闹来。
即墨庸又狂笑起来,笑声绝望而凄厉,等到停下,他才看向太皇太后,“看到这一切,你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有做到,没有做到你想要的……”
太皇太后摇摇头,“庸儿啊,你为什么要走这一步,为什么?”
闻言,即墨庸悲愤的吼道,“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从小你便跟我说,这个皇位应该是我的,原本该是我的,你说我为什么不想拿回来?”
“那也不能你来要啊,你还有你父王……”她痛苦的闭了一下眼。
“我父王?哈哈哈,你觉得他得了皇位还会传给我吗?哈哈哈,不会了,不会了……”
“为什么不会?你是他唯一的儿子……”
闻言,即墨殇忽然快意的插了一句,“太皇太后难道现在还不知你疼爱的好孙子其实不是你的孙子?”
说出这句,看到她一下子惨白的脸,他觉得那些年受到的伤害都平衡了些。
太皇太后恶狠狠的看向他,“你胡说,你一个天煞孤星说的话,哀家一个字也不信,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对不对?哀家就知道,只要和你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下场,你就是个祸害,当年哀家就不该让你生下来……”
她每说一句,即墨殇就笑的更灿烂一分,只是身上的寒气也增加一分。
“住口!”
他身后忽然响起一声低吼,他猛然回头,就见某只怒气冲冲的走出来,身后的玖岚拦也拦不住,一脸的急切。
他把怀里的两只一下子扔开,起身迎了过去,“小丫头,你出来干什么,外面太脏,回去……”
某只打开他伸过来的手,气咻咻的道,“出来干什么?难道让那个没人性的老妖婆继续辱骂你?你是不是傻啊,都不知道还嘴的吗?”
她骂着他,他却是暖暖的笑了,这般被她维护心疼的感觉真好!
她是为了他才忍着恶心冲出来的吧?
某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再一把彪悍的把他推开,气势汹汹的直面太皇太后,周围的那些血腥她也看不到,眼底只有愤愤不平,“尼玛的,姐真的是忍你很久了,本来看着你年纪大了,不想与你一般见识,谁知道你特么的变本加厉,不知悔改!”
闻言,太皇太后都气的都哆嗦,“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
某只冷笑一声,“犯上?你也得配啊,你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话音一落,她先是指了一下即墨殇,又再次指着她,“他是天煞孤星?嗯?这个名号是谁起的?那些祸事都是谁发动的?你别说不知道,姐清楚着呢,这里站的每一个人也都清楚,你当年嫉妒他母妃得宠,一直想下毒手害她,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最
到机会,最后临产的时候才买通了人,导致他母妃血崩难产而死,你还想再掐死他?你怎么就不怕天打雷劈?宫里一个个的皇子出事,是他干的吗?是你和你那个变态的儿子好不好?别以为姐没证据,告诉你,这些年姐收集的证据能把你搞得死!不过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一直忍而不发,尼玛的终于你还是要作死啊……”
“你,你……”太皇太后气的说不出话来。
某只骂的很爽,心里的那口郁结之气散了点去,她喘着气,骂的有点累。
其他的人都听的有点傻,皇后娘娘这般彪悍泼辣的骂街真的好么?
只有即墨殇含笑看着她,眸底是温柔深情,仿佛在凝视一件无价的珍宝!
某只喘了几口气,歇过来,又再次道,“以后谁再敢说摄政王是天煞孤星,姐就诛了他的九族,你也不例外!”
“墨宝!”太皇太后终于能发声,这时也褪去了那和善慈爱的脸,杀气腾腾的道,“你说的这些可是要负责的,你的证据呢,在哪里?拿不出就是污蔑,哀家才是要诛你的九族!”
“证据在这里!”忽然远处有骏马奔过来,马上是穿着明黄龙袍的即墨萌,他身后还跟随着一众人,兰漓,楚玉,秦浩然,墨倾城,再后面是一辆疾驰的马车,更远处是禁卫军,领头的人是薛左振。
众人闻言,都看过去,纷纷行礼拜见,“参见皇上!”
玖岚悄悄的扯扯某只的袖子,让她离得即墨殇远一点,皇上来了啊!
某只倒是不想到这层避嫌,她只是骂的正爽,好想再继续撕逼,可是人家一来,只怕是没机会了。
果然,下一秒,即墨萌从马上飞身而起,落在她的身边,有些急切的把她拥到自己身边,“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不让你出宫半步,你就是不听……”
“咳咳咳,那个,我有点闷的慌,我……”
“还敢乱说,你可知朕有多担心,你就算不为朕想,也该想想肚子里孩子……”他絮絮叨叨的还在教训她,周围那些跪拜的人都有点傻。
即墨殇要笑不笑的开口,“皇上,还是先处理正事吧。”
那些秀恩爱什么的等到你们关起门来再做,他不想看行不?
闻言,即墨萌这才算是放过她,淡淡的看了即墨殇一眼,“皇叔辛苦了。”
即墨殇妖娆的坐回椅子上,“本王很乐意,不辛苦。”
即墨萌轻哼一声,不辛苦你坐下干什么?朕还站着呢……
那边,疾驰过来的马车已经停下,车子打开,等到上面的人被人抬出来,众人又是一震。
太皇太后看过去,痛心疾首的喊了一声,“宏儿,你这是怎么了?”
就见即墨宏躺在一张担架上,四肢的血脉像是断了,被简单的包扎着,旁边姚丽华的眼睛被蒙着,血迹斑斑,令人看着不寒而栗。
“母后,母后……”即墨宏声音嘶哑,悲愤的道,“那个畜生,他不是您的孙子,不是啊,啊啊啊……”
这么多年,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杀死自己!
“什么?”太皇太后这一次晃倒在地上,失神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哀家看大的孩子,捧在手心里的孩子怎么能不是亲孙子,怎么能……”
即墨宏还在悲愤的嘶吼,“真的不是,不是,那是个畜生啊,我被他废去了武功,断了全身的筋脉,王妃被她挖去了眼,若不是皇上赶去,我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他折磨,啊啊啊……”
听到这些话,众人都觉得遍体生寒,这是父母啊,就算不是亲生的,可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怎么就下的了手去?
某只也是身子颤了一下,即墨萌把她拥的更紧了几分。
太皇太后猛地看向即墨庸,厉声道,“那你到底是谁?我的亲孙子到底去哪儿了?”
即墨庸惨笑两声,“你的亲孙子早就死了,一生下来就死了。”
闻言,姚丽华呜呜的哭着,却像是说不出话来,手用力的抠着马车的木头。
“不可能!”太皇太后被打击的更加面色如纸。
“哈哈哈,不信你可以问她!”即墨殇带着恨意的一指姚丽华,“她生的孩子,她最清楚,哈哈哈,不过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永远也说不出来了,当年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换了,却选择隐瞒不说,那现在也就不用说了,留着舌头也没有用处,我就替你割了,还有你那双眼,哈哈哈,竟然不看好自己的孩子,要来何用?”
姚丽华悲痛的想要张口,然而拼尽全力,喊出来的也只是破碎的嘶吼,如野兽一般。
“畜生,畜生啊……”即墨宏又悲痛的骂道。
即墨庸又指向他,“我是畜生?哈哈哈,那你是什么?你亲手杀了那么多兄弟,你手上沾满了他们的血,你又是什么?”
“啊啊啊……”即墨宏闭上了眼,都是报应啊!一切都是报应!
“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太皇太后还在执着的问着,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谁?我也想知道我是谁?皇家的血脉不是,姚家也不承认,我到底是谁?”
他疯狂的质问着,眼睛血红,令人不敢直视。
即墨殇不耐的开口,“皇上,他已经疯了,赶紧把他拿下,本王累了,还想回去歇着
想回去歇着呢。”
即墨萌点点头,“即墨庸意图谋反,给朕拿下!”
众人领命,齐齐涌上去,即墨庸忽然一把抓起地上的太皇太后,手里的剑紧紧的抵着她的脖子,“谁敢过来?都退下,退下,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
剑抵的毫不留情,太皇太后的脖子上瞬间就血迹弥散开。
她绝望的闭了一下眼,抿唇不语。
即墨庸紧紧抓着她,一边吼,一边往后退,所有的人都给他让开了路。
即墨萌冷眼看着,没有出声。
他越退越远,墨水小声的提醒了一下,“皇上,要不属下?”
即墨萌摇了一下头,墨水垂首不再说话,某只撇撇罪,就知道这老太太哪怕坏透了,他也不舍得真让她死了。
远处,被威胁住的太皇太后忽然睁开了眸子,深深的看了即墨萌一眼,那眼神里含着愧疚、懊悔还有悲伤,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即墨庸依旧疯狂的嘶吼,“都让开,让开,给本王准备马!”
薛左振看了即墨萌一眼,即墨萌点头,薛左振把自己胯下的马让了出来,等马儿跑过去时,太皇太后忽然道,“庸儿,你是不是很恨哀家?”
闻言,即墨庸复杂的一愣,片刻咬牙道,“是!我有今天,都是你灌输的那些思想,都是你!”
太皇太后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忽然一笑,“好,好,既然你恨哀家,那么哀家今日死在你剑下也算是让你报仇了,只是……”她语气一顿,忽然不顾抵在脖子上的刀子,猛力一转,就见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口,“只是,你也只能死在哀家的手里,因为哀家终究疼你一场,不舍得别人来杀你!”
话落,即墨庸都瞪大着眼,不敢置信的慢慢低头,他的胸口上准确无误的插着一把匕首,锋利无比,是他当初送给她的,“你,你……”
他嘴里咕咕的冒出血来,到死都不愿相信,会死在自己最恨的人手里。
太皇太后抓着他的手,毫不犹豫的又用剑划破自己脖子,倒地之时,她喃喃了一声,“对不起……”
只是不知道这三个字是对谁的!
那也已经不重要!
看着这一幕,即墨宏又悲痛的嘶吼一声,忽然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某只握住了即墨萌的手,他的手冰凉一片。
即墨萌也用力握住她的,微微颤着,半响,他平静的道,“都清理干净吧!”
“是!”
这一日的宫变,最后记入史册时,已经修改的不见那日的杀戮血腥,只是说即墨庸意图谋反,最后失败,自杀身亡,打斗中,失手刺死了太皇太后。
那几千人的血流成河,被抹去了。
历史承载不起太多的沉重,百姓更不愿听到这般不寒而栗的血腥。
太皇太后过世,大丧,一直持续了七日!
七日后,永和宫的门前早已恢复了原样,没有尸首,没有一点的血迹,周围的树木依旧郁郁葱葱。
只是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血腥气。
宫里的人都对那日的事闭口不言!
某只也不再去想,一心养胎,肚子一点点的看着大了起来,即墨萌的脸上也再次有了笑意,经常趴在她的肚子上,感受那小手打在他脸上的激动。
七月,长公主府小郡王大婚,娶丞相府之女秦榛悦为郡王妃。
八月,丞相府秦浩然大婚,娶长公主府楚玄郡主为妻!
九月,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被封王,搬去自己的王府居住,皇上特恩赐太后,梅太妃,丽太妃跟随一起出宫!
同月,东旭的皇上驾崩,四皇子即墨无渊即位,即位后,便发来文书,愿与即墨联姻,结为百年之好,从此和平相处。
即墨萌当即同意,并在早朝上宣告了东旭的六公主与二皇子的婚事,宣黄道吉日举行,普天同乐。
十月,无双公主传出喜讯,摆了几桌酒席,请熟悉的人过府庆贺!
一个个的好消息,终于冲散了些阴云。
进了十一月,天冷的忽然紧迫起来,一日日的北风刮着,刀子似的割人,路上几乎看不到外出的行人,家家户户储备过冬。
宫里也开始忙活,后宫现在基本上都空了,某只不得已自己要打点起来,好在有徐嬷嬷和玖岚帮衬着,她才不至于太操心。
永和宫里,炭火早已升起来,温暖如春。
某只在殿里来回的走着,不时抚摸着高高隆起来肚子,眼神温柔。
玖岚在边上看得只揪心,“小姐,您坐着歇会儿呗,属下看着害怕……”
小姐的肚子实在是大的不像话,后来御医诊断,怀的是两个,众人都大喜,可是大喜之后,就是更为深切的担忧紧张起来,女人生孩子就是从死里走一遭啊,更何况还是一下子生两个。
某只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害怕什么啊,离着生还早着呢。”
“可是您这肚子跟快临盆的差不多了……”
“能不大吗,里面可是装了两只小包子。”某只叹口气,两只也好,一男一女,女包子给兰漓,男包子继承大统。
“所以啊,您就更该所小心才是,您却一刻也不消停,天天这么走来走去的……”
“小玖,就是为了将来好生产,姐才不消停的走来走
停的走来走去好不?哎吆,你不懂啦,活动的越大,将来宫口开的才越快……”
“属下是不懂,属下见其他的女子怀了身子,都是安分守己的……”
“嗯?姐难道还不安分守己?”说到这个,某只的神情就悲愤起来,“尼玛的,楚玉大婚姐没去,楚玄嫁人姐也没去,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乔迁姐也没有去,还不够安分?”
闻言,玖岚就小声的咕哝了一句,“少爷和无双公主在府里摆宴席,您不是去了嘛……”
“尼玛的,那还不是姐极力撺掇,他们才摆的酒席?”
“咳咳咳,依着规矩,这刚怀上身子确实不需要摆酒席庆祝的,都是等到生了之后……”
“尼玛的要是不摆酒席,姐连宫门都出不去一步了,简直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等生猴子啊……”
“噗,小姐,哪有那么严重,外面发生什么事,属下不是都每日给您汇报吗,贤王府的啦,统领府府的啊,还有定安侯府的八卦,属下不是都跟你说了?”
说到这个,某只在软榻上坐了下来,端起熬好的药膳慢慢的喝着,“来来,咱们再继续深挖一下。”
玖岚翻了个白眼,“小姐,您不是都挖的很干净了,属下把知道的都跟您说了啊。”
某只拍了一下桌子,“尼玛的当姐愿意啊,这不是实在无聊,外面又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姐就指着这几样八卦活着呢。”
玖岚无语的道,“小姐,您可以准备一下小皇子的东西啊……”
某只开始磨牙,“小玖,你这是在提醒姐不会女红吗?”
“咳咳,属下绝无此意。”好吧,小姐的女红在给皇上做了无数条亵裤后,还是没有丝毫的长进,终于放弃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皇上吧?
“哼,那还不快说。”
于是,玖岚就再一次的说起那些老掉牙的八卦,什么贤王府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就冷清的没了动静啊,那个小郡主也低调的被抬去做续弦了,还有统领府的薛倩倩,听说还没有过门就有了身孕,狠着心喝了堕胎的药,谁知道引发大出血,要了半条命去,还有定安侯府,准备的大张旗鼓的婚事却在到了跟前出了变故,新娘子不见了,去向不知。
定安侯府大为光火,还特意跑去大皇子府,质问姚仙儿,姚仙儿现在早已是大皇子妃了,见了梁尚,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本妃早已不是姚家的人,姚家的一切都不知。”
梁尚再懊恼也是无济于事,他也不敢真的跑到逍遥谷去找事,只好吃了这个亏,从此后又开始留恋花丛,放浪形骸的过日子。
某只听的次数多了,也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来,渐渐的就想睡,不过迷糊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一件,“对了,兰月和皇子的事有眉目了吗?”
闻言,玖岚就嘴角一抽,“好像是没有。”
“纳尼,姐不是给他出了主意了?”
玖岚嘴角抽的更厉害了,“小姐,您那一招死缠烂打真的好么?”
“怎么不好?烈女怕狼缠懂不?缠的狠了,到最后都会点头的……”话语一顿,某只冲着她忽然暧昧的一笑,精神都再次亢奋了,“小玖不是该最有体会?”
闻言,玖岚的脸顿时红了,“小姐,属下才没有……”
“呵呵呵,还说没有?当姐眼瞎呢,你跟花若风那天在小花园里拉拉扯扯的在干什么?”
“小姐……”玖岚的头垂到了胸前。
某只就感慨了一声,“看来姐又要操办婚事了。”
“小姐……”
“嘿嘿,行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难为情的,不过你们先暂时忍忍哈,姐现在身子不方便,等到姐生了出了月子,有了精力一定给你们办的风风光光的,尼玛的那时候姐可就解放了,谁要是再拦着姐,姐就跟他拼了!”
“……”
“对了,墨水的呢?”
“……墨水最近倒是去将军府很勤快。”
“艾玛,那就是有戏啊,看来我得和那只妖孽商量一下,把青梅给要过来算了,省得墨水天天跑出去约会。”
“……”
“那小鱼儿和花无缺呢?”说到这个,某只的眼神更加的邪恶。
玖岚却似难以忍受一般的抖了抖,“小姐,您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坚信他们之间有……奸情?”
某只白了她一眼,“姐早就闻到味了好么?”语气一顿,又颇为遗憾的道,“只是到现在都没抓到现行,唉,什么时候可以看个现场版啊?”
“小姐……”玖岚面色一黑,挤眉弄眼的暗示着。
可某只没懂,依然猖狂的刷着下限,“叫什么叫啊,尼玛的,姐是腐女,最萌基情了好不?”
闻言,窗户外的人忽然就笑开了,“小丫头,什么是基情啊?”
某只倏然回头,就见某风华绝代的妖孽正对着她笑得人神共愤。
她嘴角一抽,膈应他道,“基情就是你和一只美男亲亲我我。”
果然,即墨殇僵了一下,片刻,忽然从窗子里飞身进来,落在她旁边,“小丫头,本王只想和你亲亲我我……”
说着他就去抓她的手。
某只一边躲,一边哎吆,“肚子里你侄子抗议啦……”
玖岚凌乱着,退了出去,每次小姐都用这招,她都开始同情摄政王了。
。
即墨殇纵容的一叹,抓她的大手就落在了她的肚子上,“若这是我儿子该有多好?”
某只就呵呵的干笑,“你怎么来了?有事?”
即墨殇看着她,点点头,笑着道,“嗯,有事,还是好事,圣诞老人要来给你送礼了。”
闻言,某只却是心里跳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想问你,还有什么想做的,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还有什么惦记的,都跟本王说,本王统统满足你,开不开心?是不是比圣诞老人还要体贴?”他越快的眨眨眸子。
某只却是噌的站起来,面色发白,“即墨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即墨殇拉着她的手坐下,叹息一声,“没什么意思,不是要走了嘛,想在最后对你再好一点。”
某只的眼眶一下子就酸了,狠狠的撇开脸,“不用!”
“小丫头!”
“姐说了不用!”
“小丫头,你不用,本王也是要走的,难不成让本王等着看你一个接一的个的给我生小侄子?”
“即墨殇……”
“不要说对不起,本王不想听,你若真的心疼本王,就把你想做、想要的都告诉我好不好?”
某只眼里流着泪,却是笑着点头,“好,不管姐说什么,你都要帮我实现。”
“好!”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宫里宫外都再次热闹起来。
先是,青梅被调到了永和宫当差,还是墨水的手下,两个人一起同进同出,到处都是春意盎然。
再来,便是春色满园的姑娘们,即墨殇给那几家当了大媒,娶了几位姑娘进门,按说姑娘们的身份是不够的,可是摄政王的这个媒人身份尊贵啊,金口一开,谁还敢有异议?
良辰吉日选定,那日,花楼的门前哭成了一片,让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们还不解,这又不是嫁给地痞无赖为妾,这不是一跃都成了名门夫人了,怎么还哭的这般悲痛?
他们不知道,还有一种痛哭是因为喜悦和感激!
某只怀着身子,没有参加,却是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丰厚的嫁妆,站在高高的宫楼上,看着远处十里红妆,吹吹打打!
最后,即墨殇还带着她偷偷的看了一处现场版的基情四溢,被看得当事人不知道,表演的很是兴奋,某只也看的兴奋,差点喷出狼光来。
当然,即墨殇还是吃醋的,并没有让她看得太仔细,别的男人的身子怎么能让她看见?听个声音就行了……
就是如此,即墨萌知道后,也黑脸了半天,直到某只举手发誓,再也不去偷看了,这才饶了她。
热闹过后,天更冷了。
某只也不再轻易出去,待在殿里开始写写画画,一张张的纸摞成堆,玖岚看不懂她写的是什么,即墨萌看了只是一声叹息。
倒是即墨殇最近常常往宫里跑的勤快,恨不得赖在殿里不走,看着她写写画画的东西,兴致盎然。
当然,他每次来,也不是空手,据说摄政王府都要被他搬空了,说是给小侄子的见面礼。
某只都收下了,郑重的珍藏起来。
十一月的底的时候,即墨殇再来永和宫,某只却不再让他进寝殿了,说是里面开始为生产做准备,他一个大男人进去不吉利。
即墨殇笑着从善如流,没有异议。
两人照旧聊的愉快,什么玩笑也不忌,她还留下他用膳,即墨萌从早朝上匆匆回来,一脸吃醋的样子,某只就各种卖萌的哄,安抚了这个,那个又一脸似笑非笑的幽怨。
她就无奈的叹息,早知如此,就该把两人都收了。
即墨萌气恨的抱起她就进了寝殿惩罚,留下即墨殇在外面笑得失落哀怨。
十一月最后的那天晚上,天下起了大雪,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特别大。
纷纷扬扬的下了一晚上,第二日才小了些,地上厚厚的一层,整个世界都银装素裹,漂亮的像是个童话。
某只一晚上却都没有睡好。
早上,就让玖岚准备打点一切,她要坐车出去。
玖岚实在是不解,“小姐啊,这都什么天啊,您非要出去不可?”
“不是跟你说了嘛,是那只妖孽的生日,他一定要去灵山下的丽水河上滑冰,他惦记着那年姐去没叫他呢。”
“可是,您现在是什么身子,都是快要生的人了,怎么还能由着摄政王任性呢?”
“这不是他生日吗,过生日的人最大,再说姐是早在之前就答应他了……”
“可是小姐……”
“别可是了,皇上也答应了,他也一起去,你就放心吧。”
这就是玖岚最不解的了,怎么皇上也跟着胡闹起来了?
可见某只一脸铁了心的样子,她也只能作罢,本想再劝劝皇上,谁知皇上沉默着,神情似也是坚决,她满腹的不解,都只能压下了。
准备好了马车,又给某只找出厚实的羽绒披风,一行人便出了宫,直奔丽水河。
同行的还有楚玉,秦浩然,墨倾城,兰漓,他们纷纷坐着马车跟随,只是这一次,他们身边都没有带着自己妹子,神情也是沉默,像是赴一场告别的宴会!
马车里,放着炭火盆子,某只却还是手脚冰冷。
即墨萌拥着她,低低的叹,“宝宝,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天荒地老,不离不
老,不离不弃。”
某只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哽咽道,“嗯。”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这是他的选择,你该为他高兴。”
“嗯,可是我们再也看不见他了……”
“我们看不见他,可是他却能日日看见你了。”
某只不再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搂住他。
车子到了丽水河,河面上早已结了冰,冰上落着一层雪,一尘不染,纯净耀眼。
远处的灵山上却还是郁郁葱葱的青翠,分外明显。
远远的传来低沉的钟声,击的人心一动。
即墨殇的车子早已停在了河岸边上,车子周围跟着青风,还有几十个金玉卫。
即墨萌先下来,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某只下了车,后面,所有的人也都从车里走下来,身上披着某只当年送的羽绒披风。
某只让玖岚给大家发鞋子,楚玉先嘻嘻哈哈的上来拿了一双去穿,其他人也都纷纷效仿。
最后,即墨殇才笑着走过来,某只拿出给他准备的一双,“给你的,第一次见吧?”
即墨殇笑着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是小丫头想出来的?”
某只得意的点头,“当然,是不是特崇拜姐了?”
即墨殇伸出手,亲昵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没有我的披风?”
某只嗔他一眼,“你今天可是寿星,怎么可能忘下你的?”话落,对着小玖喊了一声,“小玖,把姐准备的披风给摄政王拿过来。”
“是!”玖岚很是为难,小姐就不怕皇上吃醋吗?
即墨萌的脸确实有点酸酸的,却还是忍着没说话。
披风拿过来,某只接过来,递给他,“呐,给你,红色的?是不是与你很般配?”
即墨殇低头看着,笑得风华绝代,“小丫头给本王亲自披上,本王会更喜欢。”
即墨萌闻言终于轻哼一声,“皇叔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
即墨殇眼眸里闪着得意,“谁叫本王今日是寿星,小丫头不是说,过生日的人最大?”
“你……”
某只忙出面打圆场,“好啦,好啦,赶紧穿好,咱们去滑冰哈,可惜了,姐不能划了……”
她一边遗憾的说着,一边给他系上了红色的披风。
艳丽的红色,张扬夺目,又刺眼。
那几人早已下了冰面,正恣意的滑行着,跟随来的护卫围在四周,神情肃穆。
即墨殇见状,眼眸闪了闪,也穿上了鞋子,虽然是第一次穿,可依着他的聪慧,看上几眼,便是领悟了其中的奥秘,潇洒的飞到冰面上,很快便划的像模像样了。
岸上,即墨萌陪着某只,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片刻,即墨殇冲着即墨萌道,“皇上,不下来吗?”
即墨萌摇头,“我陪着宝宝,你们玩吧。”
即墨殇笑道,“那怎么行呢?皇上一起吧,小丫头一个人留在岸上也不会有危险的,你们俩站在那里,本王看着吃味。”
闻言,即墨萌还有些犹豫,某只就推了他一把,“去吧,我身边有玖岚呢。”
即墨萌又看了她一眼,转身换上了鞋子,也飞去了冰面上。
某只叹息一声,安静的看着。
玖岚站在一边,心里的诡异不解越来越强烈,怎么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悲伤呢?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几人划的越来越投入,天上的雪却似乎开始大了,鹅毛一般纷纷落下。
某只抬眸,雪花落在脸上,很快成了水,她却分不清是不是眼睛里流出来的。
身后,有人悄无声息的走过来,是墨水,玖岚一愣,墨水的轻功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谁知让她更彻底傻掉的还是他开口的语气,“小丫头,时间到了。”
某只不敢回头,“一路顺风!”
“呵呵呵……”他低低的笑开,“这个告别词很新鲜,本王喜欢。”
“……你要幸福。”
“……嗯,小丫头也要幸福,这一世他给你,那一世本王给你。”
“……我就不送你了。”
“好,你去车上,不要看。”
某只转身,却低头,与他擦肩而过,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她冰凉的指尖。
某只冷静的上了车坐下,忽然把脸埋在屈起的膝盖上,肩膀抖动着。
机械的跟着上来的玖岚看到这一幕,似乎有什么明白了,面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而外面,正在滑行的即墨殇见状,忽然停下了步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即墨萌。
即墨萌也停下看着他。
其他人也慢慢的围拢过来,神情冷肃。
即墨殇笑着开口,“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即墨萌冷声道,“姚少主猜呢?”
“呵呵呵……”姚冰凝笑得花枝乱颤,“不会是本少主刚刚伪装成了摄政王,你就知道了吧?”
“恭喜你,答对了。”
姚冰凝又笑起来,“为什么?本少主的易容术天下无敌,绝对不会有人看破,你是怎么知道的?”
即墨萌冷笑一声,“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外表一模一样,可是心永远不会一样。”
“好一个心不一样!”他忽然抬手抹了一下脸,属于他本来的面目露了出来,并不比之前即墨殇的妖孽容颜逊色。“看来本少主还是小看了你
是小看了你们!”
“你小看的远不止这一样!”
“你是想说,你们早就猜到本少主会用这一招,所以将计就计,让摄政王故意中了我的招,是也不是?”
闻言,扮作墨水的即墨殇也显出真面目来,飞身飘过去,“没错,不然本王会那么傻的让你算计了?”
“呵呵呵,摄政王还真是好本事,中了本少主的药竟然都能安然无恙。”
即墨殇笑得很得意,“你难道忘了本王养了一只灵兽,本王喝过它的血,百毒不侵。”
姚冰凝闻言,恍然了一下,“原来如此,本少主倒是漏算了它了。”
“你漏算的何止它?”
“呵呵呵……还有谁?小丫头?”
“小丫头不是你能叫的。”
“呵呵呵……可是本少主喊了很多天,还与她一起聊天,吃饭,一起百无禁忌的玩。”
即墨殇面色一黑,“那是因为你变作本王的样子,不然小丫头会理会你?”
“那又如何?总之本少主从宝宝那里也得了不少的温存,早知如此,当时应该变作皇上的,说不定还能一起睡……”
“住口!”即墨萌冷声打断,哪怕是听他假设,他也受不了。
姚冰凝又快意的笑起来,“怎么?皇上受不了了?呵呵呵,下次本少主一定要试试……”
“你不会再有下次了!”
“呵呵……难不成,你们还想诛杀了本少主?”
“你当真以为你自己天下无敌?”
“没错!就算你们合力也无可奈何,不然本少主又岂会这般安心的来赴约?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知道什么?”
“呵呵,宝宝啊,还是演技差了点,不对,之前都是很好的,可是今天还是没做到啊,她表现的太安静了,还有些哀伤,这是在为本少主难过?因为她给我下了毒,呵呵呵……”他的笑声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受伤。
即墨殇冷笑一声,“你真是自作多情了!”
她的哀伤是为自己!
“呵呵呵,是不是自作多情,本少主以后会亲口问她。”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了。”
“本少主说了,你们联手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就算在鞋子和披风上下了毒也没有用,本王恰好也是百毒不侵的身子,哈哈哈……”他为了练习那些武功,从小就是吃毒药长大的。
这话一出,众人倒是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反正姚家人就是一群变态,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体质都不稀奇。
“就算如此,朕今日也定要让你葬身在此!”
“呵呵呵,你们一起上!”
楚玉见他这般嚣张,忍不住就想出手,即墨萌却阻止,“你们都上去,护着宝宝,这里有朕和皇叔就够了!”
“皇上……”
“这是圣旨!”
闻言,其他人都无奈的飞身离开。
瞬间,冰面上只剩下三个人了。
一个是红色的披风,一个是明黄色的披风,即墨殇披着墨色的披风。
三人静静的站在那里,雪越下越大。
渐渐的,安静的披风忽然开始飞起,周围的雪花也开始疯狂的舞动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把三人卷进其中。
外面的人都震撼的看着这一幕,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某只猛地挑开帘子,“这是什么?”
兰漓就立在车的一边,闻言,安抚的劝道,“宝宝不要慌,绝世高手过招都是这般!气息太强大,寻常人是看不清楚的。”
“那,那谁更厉害?”
兰漓肯定的点头,“皇上和摄政王更厉害。”
“真的?”某只却是不太信。
兰漓笑着道,“宝宝,你不信我了?”
“不是,漓哥哥,我只是……”
“我懂,你只是不安心,可是你想想看,皇上和摄政王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自然就是有完全的把握,否则他们怎么会还拉着你一起来冒险?”
闻言,某只心里稍安了些。
兰漓又笑着道,“你啊,就是关心则乱,你忘了,还有那两只小东西了?”
某只松了一口气,“谢谢漓哥哥。”
“跟我说什么谢。”兰漓微微一叹,视线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温柔而期待,“我才是要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么珍贵的宝贝。”
某只抚了一下肚子,“能有漓哥哥这么好的干爹,是她的福气,嘻嘻,是个很调皮的丫头,以后漓哥哥有的头疼了。”
兰漓也笑,“调皮的好,像宝宝一样……”
某只一时沉默不语。
兰漓也转过身子,继续看冰面上的打斗。
卷起的漩涡越来越大,有种直冲云霄的错觉。
某只的呼吸一紧,难道要到时候了?
果然,下一秒,就见两道闪电,一白一黄从远处飞过来,冲进了漩涡里,消失不见。
漩涡里转动的更加猛烈了,让人心揪的紧紧的,在要到了巅峰承受不住时,忽然一下子从中间炸开。
最先飞出来的是即墨萌,明黄色的披风上沾着几滴血迹,身子却还站的笔直,复杂的望着那两个人。
那两人的情况比他要糟糕一些,却是都笑着,一个比一个灿烂。
姚冰凝看着即墨殇,“原来你练习的是冰魄掌,哈哈
魄掌,哈哈哈,一辈子不能近女色,难怪被别人捷足先登,晚了一步,哈哈哈。”
即墨殇笑得妖娆,“你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你不知道本王的冰魄掌对付你正好?”
“哈哈哈,是,冰魄掌最后的一招,冰封万里,可诛杀所有的生灵,可是那一招使出来,你也得死!”
“本王就是打算与你同归于尽了,难道你不知?”
“哈哈哈,就算如此,本少主也不会被你冰封万里伤了,难道你不知道本少主练习的是什么功?”
“知道,恶灵功,不惧世间所有的武功心法,可是你别忘了,本王身边这两只小兽,你说你还能躲得了吗?”
闻言,姚冰凝总算是变了一下脸,“你舍得与本少主同归于尽?”
“有什么舍不得?”
姚冰凝一指某只,“那她呢?你也舍得?”
即墨殇到底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就是因为舍不得,本王才要与你同归于尽。”
话音一转,他决绝的转过脸来,“只是本王去的是天堂,而你则是下地狱!”
“你……”姚冰凝还来不及再问,忽然面色大变。
就见那两只灵兽忽然咬破了自己的爪子,血咕咕的流出,灵兽的血何其珍贵,此刻却像是不要钱一样的落在即墨殇的身上,墨色的披风,落上再多的血,也看不出来。
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刺眼。
即墨殇忽然展开了手臂,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毫不犹豫的对着不敢置信的姚冰凝扑过去。
众人忽然闭眼。
某只更是心如刀绞,即墨萌起身飞了过来,遮住她的眼。
下一刻,就觉得天崩地裂!
一声凄厉的喊,“不……”
还有一声带着微笑的告别,“小丫头,等着我!”
也许是天荒地老,也许只是一瞬间,一切都安静了。
远处传来沉重的一声“阿弥陀佛!”,躺在地上的两只灵兽虚弱的飞起,落在了赶来的觉能大师怀里,慢慢的闭上了眸子,像是睡着了。
“一切皆有缘法,缘起缘落,都归去吧。”
“是!”
而青风和所有的金玉卫却都跪在地上,满目沉痛,久久不起。
冰面上,什么都没有了,连一滴血迹都不见,鹅毛般的雪飘下来,圣洁一片。
这场雪下了三天才终止!
三天后,即墨萌在早朝上宣布,摄政王在灵山剃度,终生不再下山!
众人皆震撼,却没有人敢质疑。
接下来,即墨萌又钦点墨倾城为帅,以姚家有谋反之心为由,大举进攻逍遥谷,举兵十万,苦战十天,彻底铲除了姚家剩下的一干人等。
那些肮脏的毒花毒草,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从此再无姚家。
逍遥谷变成了游玩的圣地,京城人无不拍手称快。
这个年过的天下安乐太平,再无忧患!
宫里也很热闹,因为皇后娘娘马上就要生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院子里是皇上亲手做的一些玩具,充满了浓浓的爱心,也让所有人看到了新生命带来的希望。
正月十五好日子,皇后娘娘顺利生下了一双龙凤胎,举国欢庆。
小皇子先出生,据说生的龙章凤姿,与当今皇上一模一样,生出来连声啼哭都没有,神情十分高冷严肃,俨然已经是帝王风范。
众臣都看得大喜,即墨萌当即下了圣旨,立皇长子为太子,赐名即墨时,有人不解,为何会取这样的一个名字,可是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即墨萌也不多做解释,却有人暗暗的叹息,听闻当年的摄政王小名便是换做阿时。
而小公主就活泼了,活泼到令人不知所措,似乎把高冷小皇子的那些闹腾都转移给了她,四个宫女嬷嬷都看不过来,据说某只头疼不已,嫌弃的很,于是,等到出了月子,就给兰漓送去了,名字是兰漓取得,随了他的姓,单字一个念!
兰念小公主一到了兰漓的手里,就变得无比的乖巧,让人瞠目,从此后开启了霸占干爹的模式,让敬平侯侯爷和夫人又是欢喜又是愁。
欢喜的是自从有了这个孙女,自家儿子那脸上的笑是越来越多,他们看着欣慰,还有什么比自己儿子开心更重要的?
愁的却是,儿子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娶,他们还想再要一个孙子啊。
还是长到三岁多的兰念小公主会宽慰人,“爷爷,奶奶,妈咪的肚子里又有货了,让妈咪再送一个小弟弟给你们当孙子不就皆大欢喜了?”
众人失笑。
某只却正在宫里恨恨的骂,“尼玛的,说好的陪姐去快意江湖潇洒呢?说好的让姐去花楼看戏唱曲呢?为毛姐又怀上了?啊啊啊,姐刚刚伺候的这小祖宗独立啊,为毛又一轮折磨开始了?”
即墨萌在边上宠溺的哄着,“宝宝,我们生完这一胎好不好?阿时还小了点,虽然当了太子,可是总不能让他三岁就即位登基吧?”
某只闻言,更郁闷了,“怎么不能?他那是三岁吗?他那智商姐都不是对手了好么?”
每次说到这个,某只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三岁的小包子,她就没有办法了,说出去简直有辱她的威名!
可其他的人却都是一脸的激动欢喜,有这样的天才神童不是该高兴,只有某只当娘的天天苦大仇深一般,令人费解。
“这个嘛,朕和阿时商量一下哈。”某个渐渐沦为妻管严的皇上看向坐在龙椅上的某小包子。
还未开口,某只小包子就一脸酷酷的拒绝,“想都不要想!”
永和宫里的众人也是在心里鄙夷,有这么狠心的爹娘吗,小太子才多大,就要开始奴役了,呜呜……
即墨萌轻咳一声,“那个,其实当皇上还是很好的。”
“既然很好,父皇为何不当?”
“呵呵,父皇这不是要陪你母后去快意江湖吗?”
某小包子酷酷的撇过来一眼,“父皇,男子为天,女子为地!”
言外之意,您太惯着她了,简直无法无天了,一国的皇后娘娘去闯荡江湖,说出去成何体统?
众人都觉得言之有理,可算是说出他们的心声了。
即墨萌眸子闪了闪,“这个嘛,阿时说的倒是也对……唔……”
某只暗暗扭了他一把,即墨萌顿时幽怨的不说话了。
某小包子看着母后又欺负父皇,摇摇头,叹息一声,司空见惯的戏码,他也是不再试图劝了。
某只见了他那小模样就咬牙,忽然得意的笑了一声,“阿时小可爱……”
“恶……”某小包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某只发出这么恐怖的一声。
“嘿嘿,以为妈咪我真的拿你没办法了是不是?”
某小包子看着她笑得那么奸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见她从怀里慢慢的掏出一样东西,在他面前抖了抖。
“这是什么?”
“嘿嘿,猜猜看。”
“……”
“不猜?嘿嘿,不猜也没关系,妈咪告诉你答案哈……”
某只原本在龙椅上坐的稳稳当当的小包子忽然急切起身,就要离开,“儿臣还要跟着韩太儒去上课,儿臣先告退……”
某只在他身后嚣张的喊,“跑也没有用,妈咪会昭告所有的人喔,哈哈哈,这是你的尿布,包裹你小鸡……”
“母后!”某高冷的小包子终于破功的低吼,掩盖住了某只猥琐的最后几个字。
“嘿嘿,如何?要不要即位?”
“……等到你生下弟弟妹妹!”某小包子咬牙妥协。
即墨萌也附和了一句,“对啊,宝宝,正好趁这机会,朕再教导阿时一年,也免得……”被那些大臣们说咱们欺负孩童啊!
闻言,某只想了想,“好吧,就再给你一年的时间,别说妈咪欺负你哈,你身边有辣么多叔叔帮忙呢,大皇叔,二皇叔,三皇叔,还有楚叔叔,兰叔叔,秦叔叔,还有你墨舅舅,都是文武双全,你完全可以压榨她们啊。”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某只小包子更悲愤莫名的看了即墨萌一眼,自从父皇成了妻管严,京城就刮起一阵风来,那几个叔叔都怕起老婆来,一个个的夫纲不振,就知道围着老婆孩子转,和父皇有一拼了,还能有多少指望?
某只看他的表情,就又猥琐的笑着抖抖那块布,某小包子只好低头,“是,儿臣知道了。”
“嗯,既然知道了,那这个可爱的尿布就送给阿时当纪念吧。”
某小包子一拿过来,就双掌合一,那块布顿时成了灰烬,随风吹走了。
见状,某只瞪大了眼,“尼玛的,又在老娘面前秀武功是不是?”
某小包子高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没了威胁之物的感觉就是好!
谁知,他走了没几步,身后某只的声音再次响起,“臭小子,别跟你父皇学那个神功,会练成色魔的。”
“噗……”小包子脚步踉跄了一下。
众人也都脸抽抽了,即墨萌面色一黑,他那不是色魔,说过多少遍了,那是对她的宠爱!
某只等到某只小包子要迈出门口时,忽然又无比坏心的喊道,“阿时小可爱,你是不是以为烧了那一块,妈咪以后就拿捏不住你了?”
某小包子的脚步顿住,惊愕回头,果然,就见某只又笑着从怀里拿出两条来,正在迎风招展,“嘿嘿,妈咪这里还多的是喔,而且除了尿布,你的小内内,小兜兜,妈咪都收藏了很多喔,喔,还有你的小脚印,小手印,你的胎毛,你的小……”
“母后!”
众人,“……”
即墨萌抚额,只有某只得意的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歌声暖暖。
半响后,众人无限同情的看着某英明神武的小包子硬生生的被某只给打回到小屁孩的样子,别扭的投进了某只的怀抱,作小孩撒娇状。
某只终于圆满了,得意的抱起蹂躏着,即墨萌笑着走过来,温柔的把两人都圈到自己的怀里,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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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到这一天,说实话,木禾心里万般不舍,每次到结局,总有千言万语,却是惆怅不能言,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出来,就这样吧,让我们不说再见。
感谢你们的一路支持相随,爱你们不解释!
番外,木禾会先开妖孽的现代篇,因为结局多少有点伤感,所以番外会补偿他更多的幸福甜蜜,年前就不更了,年后初四开始吧。
另一本左暖右宠不会断更,喜欢的妹子可以去看看。
嘻嘻,最后,再对妹子们道声新年快乐,木禾提前给大家拜年啦,在群里的妹子时刻关注喔,进入过年倒计时,木禾也会开启红包福利喔,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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