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叔侄父女

    而云霄和云无兄弟两人不过停顿了片刻，立刻又朝着乔清攻了过来。乔清心中怒火升腾，拔出寒月剑迎上了两人的攻击。

    这边三人战斗得惊心动魄，那边一身大红嫁衣的云蓝早已经掀掉了红盖头，扑到了苏离殇的身上痛哭出声：“苏离殇！你醒醒！你醒醒啊！”

    “爹爹！别打了！你快来看看苏离殇！你快来救救他！”云蓝喊得声嘶力竭，可是云无和无霄丝毫不为所动……

    乔清没想过不过是一时好奇想来神医谷看看，竟然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云无的武功比云霄要高不少，曾经在天下也是仅次于龙千夜的存在。两个兄弟合力对付她，而且出手都带着致命的杀意，乔清只能勉力应付，寒雨上了之后也无济于事。

    满堂宾客神色都是茫然……他们知道正在对战的是谁，那是神医谷谷主和长老两兄弟正在合力围攻寒月少主，可是为什么呢？貌似寒月少主跟神医谷长老不久之前刚刚才交过手，如今寒月少主被报复了也有可能，但是有必要选择神医谷少主正在拜堂的时候直接开战吗？而且即将跟神医谷少主成亲的苏公子，正在拜堂的时候跑过去帮寒月少主挡了一掌，如今重伤昏迷不醒……简直是太狗血了……

    七大派掌门都在此，其实都觉得神医谷今天的举动太过分了，也都能看出乔清如今处在劣势。他们很佩服乔清，但是佩服是一方面，要不要上去帮乔清是另外一方面了。毕竟对方是神医谷，得罪谁都不能得罪神医谷，这几乎是江湖上所有门派之间达成的共识……

    只是当乔清被云无的掌风打到，明显受伤了的时候，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飞身而起帮乔清挡住了云霄。

    这是个老和尚，正是当时比武第二个跟乔清交手的大悲寺掌门方丈智虚。他原来的棍子已经被乔清砍断了，如今换了一根新的，对付起云霄还是颇有些吃力。

    但是即便如此对乔清的帮助已经很大了。她对着寒雨使了个眼色，寒雨犹豫了一下，直接冲过去一般把云蓝推开，然后抱着苏离殇飞走了……

    乔清不再恋战，边打边退。虽然受了点内伤，不过只对付云无一个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

    在智虚老和尚的掩护之下，乔清成功甩开了云无和云霄，全力运起轻功往神医谷之外飞去。

    云蓝衣衫凌乱地跌坐在地上，没有人下令要拦住乔清，而当苏离殇和乔清都离开了之后，云无和云霄突然就住手了，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明所以……

    “云谷主，云长老，寒月少主毕竟是后辈，得饶人处且饶人啊！”智虚语重心长地对云无和云霄说。不管有什么恩怨，神医谷谷主和长老合力围攻一个年轻后辈，这都是不符合江湖道义的。

    “什么……”云无看着周围神色怪异的宾客，地上失魂落魄的云蓝，还有周围明显打斗过的痕迹，却回想不到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最后的记忆，似乎是看到了素心……

    素心？！云无的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过，可是并没有发现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他知道事情定然有异，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还是让这些人尽快散了，然后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云无一开口，本来就很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宾客们不过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神医谷中一片狼藉，云无把还坐在地上的云蓝给拉了起来关切地说：“蓝儿别哭了。”

    就在云无对着云蓝父女情深的时候，也知道自己或许被人暗算了的云霄已经不着痕迹地找了一个心腹弟子，将之前的情况都大致了解了。

    当云无问起云霄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怪异的时候，云霄沉声说：“大哥，我们都被人暗算了。”

    “你们杀了乔清就好，为什么要打苏离殇！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云蓝突然看着云无和云霄歇斯底里地大叫到。

    云无先前出关的时候已经看到云蓝和苏离殇似乎正在拜堂，但是乔清是谁？苏离殇又去了哪里？为何他如今一点印象都没有……

    “蓝儿，我跟大哥都是被人控制了，不是故意要打苏离殇的。”云霄看着云蓝说，一想到刚刚那个弟子说苏离殇是为了救乔清才受伤的，云霄就恨不得苏离殇这会儿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谁能控制得住你们？！”云蓝不相信地说。

    “告诉我，乔清是谁？”云无面色凝重地说。为什么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会让他觉得心中一紧。

    云霄对着云蓝使了个眼色，云蓝突然大哭着扑到了云无怀里说：“爹爹，女儿被乔清害得好苦啊！”

    “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无觉得现在脑中简直是一团乱麻，很多事情都理不清。

    “大哥，还是我来说吧！”云霄叹了一口气说道，“乔清原本是尧国乔国公府的七小姐，后来嫁给尧国安王莫华笙当了安王妃，之后又被揭穿她其实是寒凛寄养在乔国公府的女儿，成了寒月少主。莫华笙是如今的暗楼楼主，还是尧国的皇帝。那对夫妻为人嚣张霸道蛮不讲理，尤其是乔清，屡次对蓝儿暗下杀手，如果不是有我在旁边，恐怕大哥就见不到蓝儿了！”

    “乔清为什么要杀蓝儿？”云无不明白，他们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乔清为人嚣张，也杀不到神医谷少主的头上吧？

    “因为乔清虽然已经嫁人生子了，但是不守妇道，一直跟苏离殇不清不楚。苏离殇已经答应要跟蓝儿成亲了，乔清还非要跑到神医谷来砸场子！今天我们被人暗算，肯定就是乔清在外面得罪的仇家，想要通过我们的手杀了她！”云霄一脸愤怒地说。

    “没错！”云蓝哭着说，“爹爹不在，我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那个女人给杀了！如今她还把女儿的未婚夫给抢走了，爹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云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一直以来对云蓝的宠爱和纵容还是占了上风，他慈爱地摸着云蓝的头说：“蓝儿放心，爹爹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云霄的目光落到腰间的一块新玉佩上面，眼中瞬间满是阴霾……

    等云无走了之后，云霄解下那块玉佩拿在手中细细打量。他怀疑这块玉佩有问题，因为他最近并没有碰过别的可疑的东西，全身上下就多了这么一块玉佩。可是云霄对毒术那么精通，却一点儿都看不出这块玉佩有什么异样，去问云蓝的时候，云蓝依旧坚持说这块玉佩就是她亲自买来送给云霄的。

    云霄有一会儿真的是在怀疑今天这出戏都是苏离殇在自导自演的，可是现在又不确定了。因为苏离殇内力被封，今天这样的举动实在太冒险了，云无的全力一击，绝不是现在的苏离殇能够承受的，甚至苏离殇现在都有可能已经死了……

    被乔清带出神医谷的苏离殇现在还没死，但是也差不多了……他面色如纸地躺在床上，已经气若游丝了。

    “主子，怎么办？”寒雨有些无措地问乔清。苏离殇快死了，可是她们都不懂医术。打伤苏离殇的是云无，所以她们不能将苏离殇留在神医谷，这一点寒雨知道。但是如今怎么办……

    乔清看着苏离殇昏迷不醒的样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突然心中一动，从随身带的荷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瓶，倒了一粒乳白色的药丸出来递给寒雨：“去喂给他吃了。”

    寒雨很快就把苏离殇的嘴掰开，把那粒药丸给他喂了下去。不过片刻功夫，寒雨惊愕地发现苏离殇脸上的死气已经褪去了，呼吸也平稳了很多。

    乔清微微松了一口气，大神舅舅给的东西，果然不是凡品。这是百会之前给她的，说是受了重伤的话吃一粒可以保命，没想到效果如此神奇。

    “去找个大夫，过来给他清洗包扎一下。”乔清吩咐寒雨，寒雨很快就出去了，乔清若有所思地坐在桌边。

    她的伤并不重，已经服了疗伤的药，没什么大碍了。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了，乔清不能理解，云无和云霄为何要突然对她下杀手……云霄要杀她，这一点乔清知道。那么云无呢？乔清不能理解云无为何见到跟素心容貌如此相似的她直接就杀了过来呢？难道当初素心跟云无在一起的时候，用的是假面？这也是不无可能的，毕竟百会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素心未必不会。可还有一点解释不通，就算要杀她，为什么要选在云蓝和苏离殇正在拜堂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仇恨似乎还没有到宁愿毁了云蓝的亲事也要立刻杀了她的地步吧……

    还有苏离殇……寒雨扛着苏离殇回来的时候，告诉乔清苏离殇没有任何内力。乔清不知道苏离殇的内力是不是已经被云霄和云蓝废掉了，但是如今的苏离殇，根本就承受不了云无的全力一掌……

    乔清知道苏离殇喜欢她，甚至费尽心机想要拆散她和莫华笙。她跟苏离殇从来都不是朋友，可是如今呢？苏离殇是为了救她才重伤的，乔清也不会坐视不理任他自生自灭，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乔清分得很清楚。

    “丫头！怎么回事？！听说你在神医谷被人欺负了？！”龙千夜扛着乔煜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神医谷中发生的事情在康平城中已经传开了，外面的人都在说神医谷谷主和长老两兄弟在神医谷少主拜堂成亲的时候突然对寒月少主下了杀手……龙千夜听到后就立刻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看到乔清脸色有些苍白，而床上还躺着昏迷不醒的苏离殇。

    “他们在找死！”龙千夜放下乔煜，眼神也冷了下来。眼前的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是被莫华笙和寒凛知道他跟着乔清出来还让乔清被人给欺负了，他这老脸也别要了！当初离开寒月山庄的时候，寒凛还婆婆妈妈地专门去拜托他保护好他闺女，现在倒好，乔清竟然被人给欺负到了这种地步！

    乔清还没说话，龙千夜已经很快从她眼前消失了，不用想都知道去了哪里……乔煜小脸上都是担忧地看着乔清说：“娘亲，你没事吧？”

    “我没事。”乔清微微一笑说。恢复毕竟还得花点时间，她的脸色也没有很白，也不觉得疼，只是一直跟她在一起的人看到就会觉得很严重。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娘亲了。”乔煜有些自责地抱着乔清说。如果他跟乔清在一起的话，龙千夜也会跟乔清在一起，这样乔清就不会被人打伤了……

    “娘亲真没事，我们明天就回家。”乔清真的好想好想莫华笙，好想立刻回到他身边去。至于神医谷，乔清绝对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此时床上的苏离殇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听到不远处乔清和乔煜说话的声音，心中安定了下来。

    云霄和云无的确是被人给控制了，控制他们的那个人，就是苏离殇。他用自己的血诱发了下在那两个人身上的玉蛊，对他们下的命令就是：杀了乔清。

    苏离殇在赌，他相信乔清不会有事，而他也终于有了一个机会，挡在了乔清面前。苏离殇现在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这种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在冒险，一步一步设计好，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所幸，他成功了。成功地活了下来，在救了乔清之后。他成功地得到了一个接近乔清的机会，不管是同情还是报恩，苏离殇都不在意，如今乔清这样平静地跟他共处一室，对他来说已经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了。

    寒雨去请的大夫到了，乔清抱着乔煜走了，苏离殇再次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个大夫给他清理伤口。他很清醒，很痛，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怒气冲冲的龙千夜，已经独自一人闯进了神医谷……

    龙千夜这辈子的身份都是个杀手，行事也都是杀手头子作风。一进神医谷，只要碰到拦路的，二话不说直接砍了，一路杀杀杀一直到了云无跟前。

    “龙前辈这是何意？”看着龙千夜脚边的尸体，云无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他跟寒凛是同辈，一直以来对龙千夜也是多有敬畏，实在不明白龙千夜突然在神医谷中大开杀戒是什么意思……

    “何意？！你他妈问我何意？！竟然敢对我徒弟媳妇儿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龙千夜说着已经朝着云无打了过去。

    徒弟媳妇儿……云无不久之前刚刚得知，龙千夜被世人所知的唯一徒弟就是莫华笙，而莫华笙的妻子，就是之前云霄和云蓝口口声声控诉的那个乔清……

    “龙前辈，这里面有误会！你听我解释！”云无觉得现在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搞明白，不想这样跟龙千夜交手。

    “误会个屁！”龙千夜一点儿都没留手，出手狠辣至极。云无本就不是龙千夜的对手，招架起来颇为费力。而云霄很快出现在不远处，龙千夜看着云霄冷冷地说，“小兔崽子，一块儿过来受死！”

    如果龙千夜没有发现云霄的话，云霄其实原本是打算不管云无死活，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的……但是龙千夜已经看到他了，云霄只能硬着头皮冲了过来，跟云无一起对付龙千夜。

    云无和云霄都有些心不在焉，所以两人合力对付龙千夜依旧被虐得够惨。龙千夜直接在云无右臂上砍了一刀，然后在云霄新伤初愈的左脸上划了一个血红的叉叉……

    当龙千夜把云氏两兄弟都打得狼狈不堪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才终于停了下来，看着他们冷冷地说：“今天先不杀你们，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徒弟上门吧！”说完之后直接飞身而去了……

    龙千夜可以杀了云无和云霄，但是他觉得以莫华笙和乔清那对夫妻的性子，恐怕还是想要自己解决仇人，他就先留着云无和云霄的命，就算乔清暂时不打算灭了神医谷，等莫华笙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神医谷的末日。

    龙千夜离开了，云霄神色十分难看地对云无说：“大哥，你看到了，如今尧国皇室和暗楼，还有寒月山庄都在给乔清撑腰，她根本就是无法无天，一点儿都没把我们神医谷放在眼里。”

    “回去把伤口清理一下，好好休息吧。”云无并没有接云霄的话，神色疲惫地起身，捂着受伤血流不止的右臂走了。自从素心逝去之后，他大部分时候都在闭关，因为在练功的时候，可以暂时放下对素心的思念和伤痛。只是这次闭关出来，外面似乎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神医谷的处境也岌岌可危，他想他需要好好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再做打算了……还有一点，他今天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的，就是一张酷似素心的女子脸庞……究竟是幻觉还是他真的错过了什么……

    第二天。

    乔清已经恢复如初了，也听龙千夜讲了他如何去神医谷大闹了一场，今天决定离开康平城回家了。乔清现在不是没有能力给自己报仇，只要她想，很快可以召集一堆暗楼的杀手和寒月山庄的高手杀进神医谷。但是乔清总觉得昨天发生的事情还有很多疑点，反正龙千夜已经帮她出了气，等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吧。

    但是如今有一个问题，重伤未愈的苏离殇要如何处理……

    “你想回卫国的话，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乔清神色平静地看着苏离殇说。

    “玲珑山庄已经没有了，我还能回去哪里？”苏离殇自嘲地说。

    “你可以去找卫楠。”乔清看着苏离殇说。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无条件地对苏离殇好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卫楠。

    “你们走吧，不用管我。”苏离殇眼神黯淡地垂眸说道。

    “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乔清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她现在还有些没搞清楚苏离殇跟神医谷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情况，把苏离殇留在这里可能很危险。

    苏离殇眼神一亮看着乔清说：“你真的愿意带我走吗？”

    苏离殇此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得到了糖果，乔清神色淡淡地说：“你为了救我受伤，在你伤好之前，我不会不管你的。”不过也仅此而已，她跟苏离殇没可能在一起，就不应该有过多的牵扯。

    苏离殇眼神微黯，看着乔清仿佛发誓一般说：“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一个普通朋友。”

    苏离殇的眼神很真诚，仿佛就是一个经历过苦难的浪子终于回头了，但是乔清并不会就这样轻易相信苏离殇。因为这是苏离殇，一个睚眦必报偏执成魔的男人，或许他真的会一夜之间洗心革面，但是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因为苏离殇还不能骑马，所以乔清让人安排了一辆宽大的马车，让寒雨去照顾他。一行人收拾停当之后就离开了康平城。

    当云蓝从神医谷中赶到乔清原来所住的客栈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她知道苏离殇没死，而且跟着乔清走了，疯了一般看到什么都摔，看到谁都抽。最后还是被闻讯赶来的云霄给打晕带了回去。

    就在乔清离开的时候，神医谷中，云无叫了一个圆圆脸的小弟子过去问话，正是昨天给乔清带路的那个小姑娘。

    “昨天，你有见过画像上的这个人吗？”云无手中拿着一副画像，画像上面容绝美的女子笑容明媚。

    小姑娘看了一眼之后，立刻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回谷主的话，弟子见过。”

    云无心中瞬间闪过一丝狂喜，他昨天看到的那个女子不是幻觉……他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小姑娘：“她是谁？”究竟是素心没死，还是别的什么人？云无想要知道她是谁，在哪里……

    “就是……”圆圆脸的小姑娘有些犹豫地说，“就是谷主和长老昨天要杀的那个寒月少主。”其实她觉得那个寒月少主人很好啊，她带了路，寒月少主还让她的丫头给了她赏银呢，别的姐妹都没有。

    云无脸色一白：“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乔清？”

    圆圆脸的小姑娘点点头说：“是啊，她原来叫乔清，后来叫寒卿，现在还是尧国皇后呢！”

    “你再看清楚一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云无心中突然生出了恐慌和不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到的素心，为什么成了他跟云霄要杀的乔清……乔清，究竟是谁？

    “弟子绝对没有认错人！”小姑娘十分笃定地指着画像上面的一点说，“谷主你看，这个像蝴蝶一样的红色胎记，跟寒月少主左耳上面的一模一样！很多人都看到了，绝对不会错的！”

    连胎记都一模一样……云无的心一直在下沉，他又看着小姑娘问：“你说的那个寒月少主，今年多大了？”

    “跟少主是一样大的。”小姑娘说。如今乔清是个名人，也是她们这些小姑娘所崇拜的对象，都打听了不少乔清的消息，乔清的年龄也不是个秘密。

    “你出去吧，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问过你的话。”云无脸色很难看，过了一会儿才摆摆手让小姑娘出去。

    跟素心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跟素心如出一辙的胎记，跟云蓝一样的年纪……那个叫乔清的女子，会不会才是他的女儿……

    这个念头起了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由于一直以来对云霄的信任，云无从来没有怀疑过云霄会骗他。只是当出现了一个疑点之后，云无再去想当年的事情，突然发现他忽略了很多东西……

    为什么在他要去找素心的时候，云霄突然莫名重伤昏迷了，醒过来之后说他是在研制一种毒药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素心为何会带着他的孩子突然离开，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还有云霄主动提出要出去帮忙找素心，还拿走了素心的画像……之后，过了八个多月才回来，怀里还抱着刚出生的云蓝，说素心难产死了，云蓝是云无和素心的女儿……

    云无没有怀疑，是因为当时他被素心死亡的消息打击得太严重，一夜之间白了头。再看云蓝眉眼之间跟他有些相似，又如何会怀疑这不是他的女儿。而素心的骨灰都已经被云霄给带回来了，他又如何去求证？

    云无还突然想起，这些年他很多次无意中听到谷中弟子在聊天的时候，经常会说起一句话：“长老对少主真好，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长老跟少主是亲父女呢！”

    云霄为什么要对云蓝那么好？从云蓝被抱回来，她所有的事情云霄都亲力亲为，在云无眼中，一直觉得在对待云蓝的时候，自己很多方面都比不过云霄……

    还有云霄这么多年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也仿佛对任何女人都不上心，眼中从来都只有一个云蓝……

    如果只是叔侄的话，云霄会做到这种地步吗？云无问自己，而他从云霄的角度来想，答案是否定的……

    叔侄就是叔侄，父女就是父女。云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怀疑过，还对云霄能够照顾陪伴云蓝心存感激，可是如今这份怀疑越来越重……似乎关于素心的事情，还有云蓝的事情，都只有云霄的一面之词，而云蓝跟他相似的眉眼，现在想来，跟云霄更为相似！

    从得知素心死去就变得浑浑噩噩地过了二十多年，云无在这个时候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棒子，脑子终于清醒了……

    －－－－－－题外话－－－－－－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云霄和云蓝的明天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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