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出来,陈渔就直接让那帮精英们先回公司了,她现在也没心思处理公务。
三个人一辆车,直奔似水山庄。
一进门,三层的别墅,前面是个小花园,后面自带游泳池,里面的装修陈设也全都布置好了,基本上是拎包入住。
陈灏一路都没再耍宝,一张胖脸惨白,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下车后陈渔主动走过来,十分客气地冲着杨枭微微一鞠:“杨先生,刚才真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命丧黄泉了。”
今天杨枭的一番操作,已经完全颠覆了她前面二十几年的认知,也彻底和陈观山一样,将杨枭放到了一个绝对恭敬的位置之上。
杨枭摆了摆手,无所谓道:“算了,我就当是售后服务了。”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您。”陈渔顿了顿:“陈家前段时间遇到了不少事情,母亲和我们姐弟都卧床不起,公司也波折不断。但您来过之后就拨开云雾见青天了,是不是……”
“是不是我没那么重要,你只要知道陈家暂时不会有事就行了。”没等她问完,杨枭就已经打断了。
他不是喜欢邀功的人,而且他会出手,也不是因为图陈家的恩情,完全是因为对方的行为是在对云隐观的挑战。
况且陈老爷子是师父的恩人,如今师父不在了,杨枭自然要替他老人家护陈家周全。
陈渔心领神会,但也没再说什么。
眼看天色不早了,他们姐弟俩也没有真的留下来,送他过来无非是因为好奇罢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先生。”陈渔再度微微鞠躬:“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得先带陈灏回一趟天府城。先生的恩情我记下了,定当报答!”
之前杨枭救了陈家上下,最后陈观山却只拿出一块玉佩答谢。
她相信绝不是陈观山小气,而是杨枭不肯收,或者看不上。
所以她已经想好了,既然杨枭不需要,那就将这份报答回馈到他的家人身上。
杨枭没有废话,摆了摆手,便送走了他们姐弟。
至于陈渔口中的报答,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回房休息了。
次日天刚亮,杨枭就已经起床打坐。
在他们这一行里,黎明时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也是最适合打坐调息之时。
昼夜更替,万物苏醒。
等到调息结束时,他吐出一口浊气,神清气爽。
刚去洗个澡出来,就接到了顾清衣的电话。
那边已经得到了杨枭入住的消息,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满不满意。
客气了几句之后,顾清衣又有些欲言又止:“杨大哥,你今天有空么?”
杨枭听她这语气就知道有问题:“有事?”
“其实是这样的,我的一个朋友最近出了点事情,挺邪门的,闹得她们一家现在都不太安宁。他们家和我们家算是世交,两家老爷子关系很不错,今天我们就要过去看望。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帮忙看看是不是那方面的问题。”顾清衣想着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家现在已经在重金寻找这方面的人了。”
知道杨枭缺钱,所以她特意加重了“重金”两个字。
“嗯,我可以陪你过去看看,不过能不能解决是另一回事。”
他确实缺钱,但其实更缺的是实战经验。
如果这件事真和那方面有关,他去看看也无妨。
顾清衣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当即甜甜一笑:“好,我一会儿就来接您!”
半小时后,接杨枭的车就到了门口,除了顾清衣,顾老爷子也亲自来了。
顾清衣坐在副驾驶,看到他来美眸放光。
顾老爷子在后座笑着冲他招了招手:“小杨,来和我坐。”
尽管顾元止承了杨枭的恩,但毕竟是长辈,身份地位也不俗,叫杨枭一声小杨没什么,杨枭也不在意这些。
落座后,杨枭开门见山:“顾老,您先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吧。”
如顾清衣所说,这家人和顾家关系很好,同时身份地位也相当不俗。
这家的那位老爷子,如今是雾城警卫厅的一把,两个儿子更是一个从官一个从商,雾城的房产大拿建业集团就是他们家的。
出事的人是老二的女儿。
从半个月前开始,家里的保姆就发现了她不对劲。
白天都还好好的,可一到晚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有天晚上保姆听见家里有动静,急忙爬起来看,就发现这家小姐居然正在厨房里切菜做饭。
“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没什么。可是这小丫头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别说做饭了,只怕连泡面都没自己煮过。”顾元止解释了一句:“偏偏保姆看她不仅动作娴熟,像是做了几十年一样,而且做出来的都是一些农家菜。”
不仅如此,保姆当时上去叫人,对方也不搭理,就是闷头做事。
做了饭不说,还自己抱着一堆衣服去洗。
而越往后就越�}人了。
现在晚上一到点,她就爬起来到饬自己,但却不是往好看了打扮,而是浓妆艳抹的,妆容活像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热衷的。
这两天更过分了,听说大晚上的要往外跑,嘴里还念叨着猪该喂了。
要不是被家里的保安拦着,人还不知道要跑哪儿去。
最关键的是,一到第二天早上,人就恢复正常了,而且对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毫无记忆。
这下家里人着急上火了,开始还以为是精神方面的疾病,找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都没用。
直到家里有老人提出她可能是冲着什么了,这家人才往这方面想。
听完顾元止的叙述,杨枭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有点意思……”
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停在了郊区的一栋别墅面前。
杨枭下车,和顾清衣一起跟在顾老爷子后面。
门口站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虽说是老者,但一眼望去精神抖擞,仪态庄重,而且身上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很明显常年身居高位。
杨枭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此人,发现此人命理极好,而且身上带着一股正气,这也和老人家的军旅生涯有关。
一般这样的人,寻常宵小是不敢近身的。
这么说吧,如果那姑娘平日里是和老人住在一处,她今天就不会遭这个罪了。
“老顾,让你劳心了,还亲自跑一趟。”
老人走上来和顾元止握了握手,面对老朋友,他眼神之间才流露出了几分疲态。
“说这些干什么,家里孩子出事,我还能不来关心一下?”顾元止故作不悦地回应了一句。
这时顾清衣主动走上来:“李爷爷,落颜还好么?”
“清衣啊,你也来啦,难为你这么上心了。”老人叹了一口气:“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宿,今天早上按着喂了安眠药,现在还睡着呢。”
顾清衣脸上露出了几分黯然:“我和落颜从小一起长大,她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李爷爷您也要注意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
“借你吉言了……”
这时,李伯昌的目光才落到了杨枭身上。
他确认自己没见过杨枭,但是看他又和顾清衣走在同样的位置,不像是保镖。
“这位是?”
顾元止看了一眼杨枭,笑着介绍给李伯昌:“这位是我的一个客人,杨枭,今天跟着过来一起看看落颜的。”
因为还不确定李落颜是什么情况,所以顾元止也没有说出杨枭的身份,万一不是也免得麻烦了。
见顾元止这种时候还带外人过来,李伯昌有些不满。
他感觉这个年轻人应该是顾元止想提携的某个后辈,所以特地带来让他看看。
这在他们这种圈子里很常见。
换作平时没什么,可现在他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
不过看在几十年老友的份上,他也没说什么,正打算让几个人先进去,一辆黑车缓缓驶来。
李伯昌看到车上下来的人,顿时眼前一亮,道:“张大师,您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