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酒瓶在展明堂脑袋上炸开的声音,就连一旁的杨枭都愣了愣。
反应过来想要去拉的时候,王同已经把展明堂扑倒在地了。
前者二百多斤的体重,而展明堂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这一个酒瓶子下去,展明堂已经迷糊得差不多了,更别说反抗了。
王同隐忍了许久才爆发,下手又狠又重,砸得展明堂口吐鲜血。
“你特么羞辱老子也就算了,老子为了我爹,我忍了!”
“但你他么还是不是人?我兄弟父母早亡已经够苦了,你特么嘴上不积德啊。”
“既然你这破嘴没个把门的,那老子来教教你!”
杜遥枝被突然爆发的王同吓得尖叫连连,当即就要拿起手机报警。
杨枭神色一黯,一个跨步到了她身边,在她的脖子侧面轻轻一按。
她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两眼一直,整个人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杨枭快速用桌上的碗筷,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摆放,随后立刻调整了旁边的座椅方位,偷偷将一张符纸压在桌角。
周围人原本就在关注这边,听到打起来了更是高度关注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有人拿着手机拍照录像,却发现那边的场景好像一下子变得模糊了起来。
而且奇怪的是,就连声音好像都听不到了一样。
不是正在打架的人走了,也不是凭空消失了,而是杨枭他们这边的动静在其他人眼里的吸引力一下子就降低了。
甚至有人朝着这边张望了两眼之后,一下子觉得很无趣,干脆低头吃饭了。
就连饭店的保安原本该进来阻止的,现在不见人影。
这边是杨枭布下的简略版的三宫六仪阵法的作用。
若是他功利再深厚一些,又或者准备的时间材料再多一些,完全可以将他们这一片的地区和其他地区分割开来,将他们几个人拉入完全不同的空间。
“行了老王,再打就出人命了。”
杨枭一开始没有阻拦王同,任由他一拳接一拳地砸上去泄愤。
可看到展明堂一张脸都变形了,他赶忙上去把人拉开。
王同喝多了酒,现在酒劲已经上来了,整个人怒气冲冲,甚至杨枭拉了一把都没能拉动。
“唉,你小子,从前就是个老好人。老实人发起火来,果然惹不起啊。”
杨枭轻叹一声,最终掐起了一道决:“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随后朝着王同后脑上一拍,后者身子立马打了个寒战。
“冷静点了?冷静点了就快跟我走吧。”
王同其实还有点懵,不明白明明刚刚还难以遏制的怒火,此刻为什么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冰块一样,直接冷却下来。
但看到杨枭已经往外走了,地上躺着的展明堂满头鲜血,他咽了一口唾沫,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你车在哪儿?带我去吧。”
跟着王同到了他车上,他才开始后怕起来:“完了、忘了老杨,我杀人了!”
杨枭无奈道:“现在才知道怕啊?刚才下手的时候我看你都快红眼了。行了,别瞎想,他要是死了,我也就不会带你出来了。”
王同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一张脸又快拉到裤裆了:“就算他没死,那我也完了。老杨,你知道那人谁么?”
杨枭瞥了他一眼:“当初给你戴绿帽子那个二代?”
“是啊。”王同搓了一把脸:“他们家三年从政,宦海沉浮了几十年。他爷爷现在虽然退了,但他爸现在是特察厅的一把……”
“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可不是什么衣锦还乡,相反,我是回来给我老爹填窟窿的。”
王同的父亲在雾城本地包了个煤窑,每年收入还算不错。
但是上个月突然出事,窑洞坍塌,十几个工人死在了里面。
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住,王同的父亲就进去了。
“虽然上面来人查了,这件事纯粹就是个意外,但是十几条人命总得有人买单。我爸当时就拿出了所有家底来赔偿,我也出了不少钱,但还是无济于事。”
“现在那些工人的家属闹大了,必须要让我爸蹲号子。”
“我也是走投无路了,这才找到了杜遥枝……”
杨枭能理解,要不是为了家人,哪个男人会舍弃自己的尊严去求一个给自己戴过绿帽子的女人呢?
他拍了拍王同的肩膀,轻叹一声:“其实你今天碰见我就该和我说的。”
王同父亲的事可大可小,说白了就是他家里没有人脉,没法去走动周旋罢了。
如果杨枭开口,找李潮生他们帮帮忙,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
可王同没说,找到了展明堂,闹出了更大的事来。
“虽然我已经帮你想办法了,但是你打人的视频估计已经流出去了,现在跑肯定是不能跑的了。”
王同这下泛出了一抹苦涩:“是啊,我爸没能救出来,我也要进去了。这下正好,我们爷俩进去做个伴儿了。”
“展明堂身份很不一般,我估计这事要闹大。”杨枭拧着眉头道:“这样,我先送你去自首,别落个畏罪潜逃,我在外面帮你想想办法。”
王同一听,颇为动容:“枭哥,咱们才刚见面,我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当年对我的照顾,现在却……”
“一天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再说了,刚才你动手一部分还是我的原因。你为了我打人,我还不能为了你走动走动?”
杨枭一摆手打断了他的矫情:“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蹲号子的,安心进去等我的消息。”
“好,枭哥,我信你!”
就算王同不信,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他也没有报太大的期望,毕竟杨枭的情况他也了解一些,和秦雅雅离婚之后,只怕杨枭自己都过得艰难。
但他还是选择了信任。
随后杨枭直接让王同开车去自首,先摆脱了畏罪潜逃的嫌疑。
从警局出来之后,他在门口等了半天,果然看到了警车带着展明堂过来。
见车进门了,他才从角落里走出来,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李老,我有点事想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