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泗水山庄之后,杨枭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倒头睡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还是被王同的电话吵醒的。
“老杨,你现在怎么样了?”
那头一听杨枭接电话了,总算松了一口气:“连着两天都没打通你电话,我特么都快冲到董家去要人了!”
杨枭从进入大楼之后手机就没了信号,回来之后闷头睡了半天一夜,王同联系不到人都快吓死了。
“放心吧,我没事,你现在怎么样了?”
王同舒了一口气后,立刻欢喜道:“老杨,我这次可真要谢谢你了。我不仅没事,而且就连我爸的案子昨天也给调查清楚了,今天一早已经去把人接回来了!”
“没事就好,你先给老爷子好好安顿一下压压惊,回头有空咱们再聚一聚。”
“好好好,咱们说好了,过两天一定让我请你吃饭!”
两人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杨枭也终于感觉到了肚子饿,准备出去走走觅食。
在大楼里的时候他几乎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没想到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这个时间最热闹的便是附近的夜店一条街,那里算是雾城夜间最繁华也最嘈杂的地段。
要不是因为这个时间只有那里的小吃街还热闹,杨枭实在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越是在这种人烟嘈杂的地方,先天之气就越是浑浊,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去处。
不过睡了这一天一夜,他实在饿得不行了。
随便找个小摊点了一堆吃的,囫囵吃饱之后,才开始慢慢扫荡剩下的食物。
小吃摊旁边正好挨着一家较为高端的KTV,杨枭正在打扫残局的时候,恰好有一行人从里面出来。
“不是我说啊陆少,你要求人办事,连钱都没带够,态度就不行啊。”
一道女声充满了埋怨和鄙夷,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从里面出来。
“也就是雅雅好心,还帮你垫上,你可要记得还钱啊!”
听见这道声音,杨枭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到了一帮“老熟人”。
张松雨挽着秦雅雅走在前面,一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秦雅雅看起来心情倒是不错,脸上还挂着几分笑容。
而走在她们后面的,则是一帮圈子里的富二代,之前在李落颜的生日宴上见到时,他们还都围着陆科齐转,但现在全都跟在秦雅雅身后。
令人意外的是,几天前还占据主导地位的陆科齐现在就走在后面。
没了那天的风光,今天的陆科齐显得有些颓然。
阿玛尼西装还在身上,可手腕上的劳力士已经没了。
明明喝了不少酒,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可是没有一个人搀扶一下,就连之前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散乱得不行,眼镜掉了一半都不知道。
听到张松雨的埋怨,他强打起精神赔笑:“真不好意思,今天麻烦雅雅总了。我今天出门仓促,没想到钱没带够……你放心,等我回去之后一定给雅雅总补上!”
其他人一片鄙夷嘲讽,秦雅雅倒是淡然一笑:“陆少不用这么客气,几千块罢了,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倒是陆少现在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就当是我的一片心意了。”
她越是这么大度,就衬托得陆科齐越是卑微。
明明前几天还众星捧月的存在,这几天却连几千块都拿不出来了。
张松雨即刻嗤笑了一声:“没想到啊,几天之前还得我们巴结陆少你,指望你带着我们飞黄腾达呢。每天到今天我就多点了几瓶黑桃,陆少居然连酒水钱都拿不出来了,真是好笑呢。”
“是啊,新城垮得也太快了。”
“看来陆少要习惯由奢入俭喽。”
“科齐啊,以后你要请客还是别来这种地方了,量力而行吧。”
一帮人三言两语,对陆科齐的称呼已经从“陆少”变成了“科齐”,几个同行的女伴还在捂着嘴娇笑。
嘲讽声中,陆科齐脸色极其难看,旁边有路人经过指指点点,他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忍着露出了笑脸:“是是是,今天确实是我招待不周,怠慢了诸位。不过,我之前说的事,你们看……”
“天呐,你居然还有脸和我们借钱啊!”
他话还没说完,张松雨就发出了一声怪叫,捂着嘴惊讶道:“你怕是忘了今天的酒钱是谁付的了吧?”
“还有啊,前几天你在李小姐的生日宴上把我们推出来挡刀子,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让我和雅雅跟着你丢人!”
“今天我和雅雅大人不记小人过,愿意出来赴宴,最后还帮你垫付了酒钱,已经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了,居然还想借钱?还张口就是一千万,你家都破产了,你拿什么还啊?”
张松雨像是恨不得让周围人都听到一般,声音高了好几个八度,顿时将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陆科齐也没想到自己被灌了一晚上的酒,到最后居然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愣了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其他人看他傻眼的样子,干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就连秦雅雅也没想到陆科齐如此天真,虽然没有笑出声,也是捂着嘴轻笑了几下。
“陆少,”她示意大家先别笑了,摆摆手冲陆科齐道:“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我和松雨跟你本来就不熟悉,就算要借钱给你,你又拿什么担保呢?”
“毕竟今天你连几千块都拿不出来了,这一千万也不是小数目,我虽然有,但实在不能借给你,抱歉了。”
秦雅雅看着陆科齐那副惊诧转为愤怒最后只能化作一腔屈辱的表情,忽然觉得心里很爽。
明明就在一个星期之前,陆科齐还是她需要讨好的人,还见证了她如何在杨枭面前低头道歉。
可现在,看着曾经需要仰望的人在自己面前低头,她觉得这段时间被杨枭带来的阴霾都扫空了不少。
她心里一阵舒畅,看着陆科齐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暗自呢喃:“就该是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