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打车离开,杨枭有些好奇地看向李月汝:“换工作了?”
从今天看到李月汝的第一眼,他就瞥见李月汝身上晦气已除,印堂明亮,隐隐有一道紫气盘旋,看来是得到贵人相助了。
李月汝淡淡一笑:“是啊,上次听了你的意见,觉得大学不能白上,所以再拼一把试试看。”
她没有提自己听了杨枭的话,去了杨枭指点的方向的公司应聘,结果对方十分欣赏她的才华,当即邀请她入职,工资丝毫不比做销售的时候差。
而且她母亲的身体也确实见好转了,最近就能出院了。
一切正如杨枭说的那样好起来了,所以她特意跟上来,也是想问问杨枭到底怎么回事。
杨枭没在意,点了点头:“那就好。不过秦雅雅怎么想的,我就算不懂也知道购买产权不是小数目,她怎么把你也叫来了?”
今天在场的那些人他都有点印象,都是些家境殷实钱包里有货的,不然动辄上百万的数目他们根本拿不出来。
“大概是听说我最近遇到贵人扶持了,看在舍友一场的份上,想带着我一起赚钱吧。”
“嗯。”
杨枭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没有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
他们俩不再多话,一旁的王同却已经急坏了:“老杨,咱们还是先说说我的事儿吧,那块地真的有问题?”
“不仅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杨枭叹了一口气:“就这么说吧,如果你是朱平昌,会不会把能赚钱的地拿出来低价卖出使用权,而且主动提出帮忙开发,后期才只要点分成?”
这么一说王同就懵了。
商人重利,这朱平昌也不是做慈善的,更不是个傻子。
如果杀人坳的开发真能赚钱,他会白白送给别人?
“可、可是秦雅雅的说法是,朱总说那块地开发确实有难度,在他手上搁置了好几年了,因为谣言四起所以没人接,看秦雅雅有胆量有能力,所以干脆给她一个机会么?”
这回杨枭没回答,而是李月汝淡然道:“可是你别忘了,秦雅雅和朱平昌签的是对赌协议。如果朱平昌真这么好心,就不会提出这么苛刻的合同,然后又转头来卖个好。依我看,他是想吃两份还差不多。”
杨枭闻言惊艳地瞥了李月汝一眼:“不愧是学霸,一眼看破。”
“这也是我为什么从头到尾都不感兴趣的原因,别说我没钱,就算有钱,这块地我也不会投。”
“那你刚才怎么不劝劝其他人呢?”杨枭有些疑惑。
“你觉得他们会听我的么?”李月汝闻言笑了:“现在秦雅雅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连这种一旦亏损就是倾家荡产的对赌合同都敢签,她我肯定是劝不住的。至于其他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落魄学霸而已,哪里能和带着他们赚钱的雅雅总相提并论呢?”
李月汝看得很通透,索性从头到尾都没发表意见,只说自己会考虑。
后面杨枭来了,刚好给了她一个直接拒绝的借口。
杨枭竖起大拇指:“高。”
但王同彻底颓了:“这下完了呀,我在港岛这么几年,总共就存了五百万,还想着回雾城之后做个投资安顿下来,现在看来还得下海再奋斗几年了。”
“放心吧,你的事我给你兜底。”
杨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带着他们下车了。
看见杨枭住在泗水山庄,两个人都惊讶了一番,随后就只剩下艳羡了。
“没想到啊老杨,你现在混得这么好!”
“不值一提。”
杨枭开门带他们进去,压根没注意到李月汝眼睛里一道精芒一闪而过。
在家里叫了外卖,随便几个菜一瓶酒,三个人小酌了一番,算是叙旧了。
三年来,杨枭第一次这么放松,不知不觉就是深夜,便干脆让两个人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李月汝已经先走了,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说是去上班,王同则还在呼呼大睡。
刚打算把他叫起来,杨枭便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之后那头的声音格外疲惫:“杨先生,您现在有空么?”
杨枭有些意外,没想到黄成宣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还以为他至少要纠结几天。
“有,您说。”
“那就麻烦您了,我等会儿派车去接您,到我家之后详聊如何?”
“好,地址我等会儿发给你。”
那头没有拒绝,不多时便派车来了。
中间杨枭和王同交代了几句,让他在家休息就是,等自己回来之后再给他处理杀人坳产权的事情。
来接杨枭的车子很低调,黄成宣的住宅更加低调。
普通的家属大院,普通的三室一厅,装修得十分简约。
他进门的时候,黄成宣正在安慰一名抹眼泪的中年妇女。
女人四十多岁,光看面相便觉雍容华贵。
而坐在他们对面还有一对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中年夫妇,男人模样和黄成宣有几分相似。
“嫂子你别光哭呀,我这次给你找的这个孩子已经四岁了,从小到大没生过什么病,保证没问题的!”男人语气焦灼,脸上也有几分急色和不耐烦。
“是啊嫂子,这个孩子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你总不能因为什么封建迷信的东西就放弃了吧?”旁边的女人也一脸急迫,巴不得黄成宣两人赶紧点头。
他们俩催得越急,黄成宣身边的女人就哭得越厉害。
黄成宣见状不高兴了:“行了,你们两个没看你嫂子现在难受么?这件事之后再提行不行?现在都给我闭嘴!”
看得出来黄成宣在家里地位不低,一句话让两个人都闭了嘴。
“黄先生,客人到了。”
助理陪着杨枭进来,从旁提醒了一句,黄成宣这才赶紧站起身来,走过来和杨枭握手:“杨先生,您来了。”
而那对中年夫妇也站了起来,交换了个眼神之后瞥向了杨枭,上下打量,眼里充满了戒备和排斥。
杨枭不管他们,和黄成宣握了握手之后问道:“黄先生,您想好了?”
黄成宣回头看了还在哭泣的女人一眼,一咬牙:“是的,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