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枭的话,徐娟冷不丁一个激灵,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下意识去看黄成明。
后者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是一个趔趄,但还是比徐娟要冷静得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慌什么!”
黄成宣已经听到了杨枭的话,有些迷茫:“杨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我怎么没听懂您的话呢?”旁边的黄夫人也是一脸迷惑。
董承坚知道杨枭不会胡说八道,他既然说出口,便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并没有插话。
“你小子别话说八道啊,之前你装神弄鬼我都懒得说你了,念在你是为了宽我哥哥嫂嫂的心的份上没有拆穿你,但这不是你胡编乱造的资本!”
黄成明生怕杨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三两步窜了过来,拦在了他和黄成宣中间。
“哥,天地良心啊,之前我帮你们找来的那两个孩子,哪一个不是你们亲自掌眼的?每个孩子都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的,这次这个孩子更是方方面面都经过了检查,你们可以亲自去看的呀!别说快死了这种无稽之谈了,就算你能查出一点小毛病来,都算我用心不纯了!”
“再说了,你是我亲哥,我一直希望能帮到你,让咱们老黄家开枝散叶,我给你找来一个快死的孩子对我也没有好处啊!”
黄成明急迫地想黄成宣解释,后者还有些云里雾里,但眼前人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况且黄成明有句话说得对,他这么干也没什么好处,何必呢?
“杨先生,您是不是看错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黄成宣看向杨枭,不是不信,而是不明白其中深意。
“还能为什么!”徐娟也急忙凑过来,恶狠狠地瞪了杨枭一眼:“还不是之前我和成明说他是江湖骗子,他怀恨在心呗。”
说着还顺便拉踩董承坚一脚:“搞不好,背后还有人指使也说不定!”
“哥、嫂子,天地良心啊,我和成明一直就为你们俩无后的事情奔波,问了多少大夫、跑了多少福利院?好几次成明听说有治疗这方面的神医,硬是连夜开车过去讨个药方。你们是骨肉亲兄弟,他还能害你们不成?”
“倒是这个杨枭,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把你们迷住了,可是他无凭无据,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杨枭看着这两人,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这两人立刻反驳了十句。
在旁人看来或许本来没什么,可这两人解释完,反而惹人怀疑了。
“二位,我刚才只说了你们现在找来这个孩子有问题,可没说之前的孩子也和你们有关系,你们这么着急解释做什么?”
杨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反问道:“既然你们这么确信那个孩子没问题,不如现在就把孩子带来,让大家一块儿看看如何?”
黄成明愣了愣神,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过激了,登时后悔不已。
还想和黄成宣解释,扭头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
原本第一时间黄成宣对杨枭的话也是有所怀疑的,毕竟另一边是自己的亲兄弟。
可是黄成明弄巧成拙,夫妻二人疾言厉色,不仅解释了一通杨枭根本没提到的,还迫不及待地甩锅迫甚至泼脏水。
在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黄成宣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白丁,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成明啊,我也觉得杨先生说得有道理。既然你们都说那个孩子没问题,那就现在把人带过来吧。”
黄成明闻言咽了一口唾沫,为难道:“哥,现在这个时间了,恐怕不妥吧,毕竟那孩子年纪还小……”
“无妨,要不你带路,我们跟着你去看看也行。”黄成宣摆了摆手,不给他狡辩的机会:“上车吧。”
说完,直接让黄成明开车带路,饶是后者好几次想找借口拒绝,都被黄成宣冷冷的一眼瞪了回去。
最后黄成明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一帮人去了郊区的一家福利院。
和想象中不同,这家福利院十分简陋,住的屋子还是平房,总共就三个老师加一个院长,孩子也只有十几个。
在去的路上黄成宣让人查了,这家所谓的福利院其实是院长私人办的,专门收留一些条件不足以送到公立福利院,但又确实无人问津的孤儿。
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福利院的院长和所有老师都被惊动了。
看着这么多豪车突然造访,四个人脸上又惶恐又惊讶。
杨枭瞥了他们一眼,眼里的寒霜顿时消散了许多。
本来他还以为黄成明和这家福利院同流合污,但刚看这四人的第一眼,杨枭便从四人的命理之上看到了厚重的福泽。
也就是说,这四个人积攒了不小的阴德,一生行善无暇,和黄成明绝不是一类人。
黄成宣那边去和院长交涉之后,不多时便把孩子带了出来。
见到孩子出来,本来还着急跳脚的黄成明夫妇此时安静如鸡,两个人脸色苍白如纸,都大半夜了,黄成明脑门上的冷汗就没停过。
“先生,您看这孩子有什么问题?”
黄成宣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三四岁的年纪,和普通小孩没什么区别。
不过奇怪的是,一般三四岁的孩子这个时间被叫醒肯定有些脾气,要么也是懵懵懂懂。
可这个孩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不哭不闹,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毫无神采地盯着这帮陌生的大人。
不露怯,却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刚才我问过了,这个孩子之前被领养了一次,体检各方面都没问题,但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被送回来了,就是上上周的事情。过后不到一天成明就联系到了院长,只要我点头孩子就能送到我那儿去。”黄成宣把刚刚问到的资料转述给了杨枭。
杨枭点点头,走到距离孩子三步的距离,随手抽出了一张符纸,朝着那孩子虚空一扔。
符纸直挺挺地飞到孩子的脑门上贴紧,换做任何人都会被吓一跳,可那孩子仍旧呆呆地站着。
杨枭口中念念有词,同时隔空画符。
随着随后一笔落下,就见那孩子的身上忽然冒出一道浓郁的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