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枭的直觉告诉他,那天跟着徐锦城的那个女鬼,或许就和这个女团成员有关。
他找陆展岐要了那名女团成员的照片,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模一样。
初步可以判定,那个女人就是被徐锦城害死的。
只不过他暂时想不明白,徐锦城要对杨晗做什么,是否和那个死去的女人有关。
陆展岐听完杨枭的话直接大手一挥,表示他来出面找徐锦城谈谈就是。
不过杨枭没有让他掺和,这种事还得当事人醒悟才行。
过后杨枭等人没在陆展岐这里久留,先把戴爷送回去之后,他们二人也回了酒店。
临走前,戴爷和杨枭约好了两天后刺符。
来都来了,杨枭干脆带着涂山渺在南陵玩了两天,所有的消费都是杨公子买了单。
两天后,杨枭也如约到了戴爷店里。
“来了?”
“嗯,来了。”
今天戴爷比往常要肃穆许多,身上已经有焚香后的气味。
他直接让杨枭脱了上衣躺在床上,准备好了刺符要用的朱砂墨等器具。
今天刺下的这道是保命符,用的是隐刺的手法。
鲜红的墨汁刺入皮肉之后,却很快隐没在表皮之下,只有在杨枭运转真气念动咒语的时候、又或者是遇到致命危险的时候才会显现。
整个过程非常痛苦,甚至连杨枭都需要咬着一块毛巾,才刚下针十分钟,他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忍着点,吃过了苦头,后面就都好了。”戴爷目不斜视,根本不管杨枭有多疼,每一针都没有半点犹豫。
杨枭则死死地抓着床沿,嘴里紧咬着毛巾。
和一般的纹身不同,刺符感觉就好像身体的每一寸骨骼都在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啃食,每一针都有钻心之痛。
戴老轻易不会接活儿,第一是他的价格太贵,第二则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刺符的痛。
不过根据符文的难易程度,疼痛的级别也不一样。
而且这个难易程度,并不是从图案的复杂程度来定的。
比如说,招财符算是刺符里面最简单的一种,可是其痛苦程度却是因人而异的。
招大财和招小财不一样,走正道和捞偏财又不一样。
最主要的,还是根据受刺符之人的命格来决定。
有些人本来就还不错,只是想要更进一步,那么他刺符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还好,最多比一般的纹身疼上一点。
但有些人天生穷命,想要翻身做大款,那就相当于是从现有的基础上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倍的翻番,要付出的代价就非常之大。
甚至就算抗住了刺符时的疼痛,过后也会因为命格太薄,背不动这份财运,从而招来横祸。
而且这份横祸还不仅仅会落到受刺者的身上,甚至刺符者也要帮他背一部分。
所以戴爷即便有这个实力,轻易也不会帮人刺符。
之前陆展岐毕业之后只是个小公司职员,后来被同事背刺之后欠下了高额违约金,差点还进了班房。
当时戴爷也是一狠心,担着风险帮他刺了一道符。
陆展岐能扛下来,本身就超越了太多人,之后他还能背得住,那就是他命该如此了。
而现在,杨枭的这道保命符,需要付出的代价可以说比当初陆展岐翻身还要大。
因为他的命从出生起就被天定了,现在刺下这道保命符,算得上有为天道。
他好几次疼得差点昏死过去,咬在嘴里的毛巾都能看到血迹浸出来,身子抖得不像话。
可戴爷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继续流畅地行针,看都不看杨枭一眼。
涂山渺一直拿着毛巾在旁边给他擦汗:“忍住,可别死了。”
杨枭自己看不到,但她却看得清楚,这会儿杨枭一张脸苍白得和死人差不多了。
他们到戴爷店里的时候是上午,等到戴爷长舒一口气,叫了一声“成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从戴爷的针停下之后,那股蚀骨的疼痛感也瞬间停了下来。
最后戴爷用一张毛巾往杨枭血淋淋的胸口一抹,擦掉鲜血和朱墨的混合物后,杨枭的胸口除了有一些淡淡的红印,什么都看不出来。
“谢了,戴爷爷。”
戴爷收好东西叼起烟杆:“咱们爷俩还说谢,太外道啦。”
涂山渺扶着杨枭坐起来,又拿过衣服来给他穿好,顺便帮他擦掉了身上的汗。
期间戴爷就眯着眼坐在一旁看着,嘴角微微上扬:“阿枭,你这回找这个媳妇儿不错。”
话音一落,涂山渺本来还在帮着套衣服,这下直接往杨枭身上一甩:“你自己穿!”
言罢像个小女孩似的冲戴爷嗔怪道:“戴爷爷,您胡说什么呢?”
杨枭自己把衣服穿好,也无奈道:“戴爷爷,我不是和您说过了么,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好好好,你们年轻的事情我不掺和。”戴爷笑着摆了摆手:“今天是第一次,刺的是保命符,过后一个周你挑个合适的时间过来,我给你把剩下的符都刺了。”
闻言杨枭有些错愕:“这么快?您之前不是还说要一个月么?”
“你小子的时间珍贵,最多我这把老骨头多费点心就是了。”
知道杨枭有心寻找逆天改命的法子之后,戴爷就决定把刺符的时间给他缩短。
虽然这样消耗的精力更大,可能会让戴爷在一段时间内都没法给人刺符。
杨枭沉默了片刻,没多说什么:“戴爷您放心,只要我活下来,我给您养老。”
“老子缺你个养老的?”戴爷笑骂了一句,还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杨枭和涂山渺:“相比你给我养老,我更想早点抱上一个重孙子。”
“戴爷爷……”杨枭无奈了。
“好好好,当我没说好了吧。”
说完之后,戴爷爷就开始赶人了。
杨枭知道他消耗太大,需要补充补充精力,于是也没耽搁,准备带着涂山渺离开。
不过临走之前,他没忍住问了一句:“戴爷爷,您知道我师叔和大师兄都去哪儿么?”
“自从你下山之后,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们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