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杨枭差不多猜到了,钱三一也不��嗦,摸了摸鼻子:“当时我听不懂我妈说话,所以后来就自己偷偷去翻了老爷子屋里的典籍,自学了一些东西,两年前才算和她说上话。”
之后就没什么悬念了,那块玉佩钱三一从小戴到大,本以为是留给他的念想,没想到是让他报仇的信物。
然后钱三一根据赵端静对巴宁寨的记忆,在她那里得到了制作骨笛的方式,然后开始频繁地进山摸底。
赵端静虽然从头到尾没有学习过如何控蛊,但她在巴宁寨两年,其中一年都和蛊虫住在一起,亲眼看着那些蛊虫从把她当成猎物、食物,然后慢慢地接纳她,直到最后顺从她。
为了活下来,她也开始摩挲着去学习如何利用自己的血脉去把控蛊虫。
而后来的一年,在她彻底绝望之后,巴宁寨的人在她面前也肆无忌惮了许多。
以为她不懂苗语,所以一些控蛊方面的事情在她面前谈论起来也毫无遮掩。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赵端静其实能听懂一些,而且她从小就学习乐器,父母把她当大家闺秀培养,她却在这段时间内用自己的音乐天赋,学习到了骨笛吹奏的方法。
这两年的时间,钱三一一边和自己的母亲学习巴宁寨骨笛吹奏的方法,一边筹备着如何回巴宁寨复仇。
他知道巴南手里有一根他母亲的手骨制成的骨笛,想要和他对抗,他紧急恶补出来的道行肯定不够,还得下点血本。
于是他和钱老借口说自己想出去学手艺,找了一间整形医院取了自己的一根肋骨,亲手将其打磨成了骨笛。
“不过没想到,精心筹备了两年多,最后还是没能把我妈的那根笛子拿回来,巴南也还活着。”钱三一说到最后,脸上再度浮现出了阴狠之色。
杨枭看得出来他不甘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还有机会。”
只不过不是现在。
钱三一也明白,这次巴宁寨出了事不是重点,重点是茅山的人也在这里,而且死了两个人,还毁了一个赵千洲。
只怕今晚还没过,赵康时就会亲自带着人往这边赶了,他们绝不能在这里久留,被人堵在窝里。
就凭他们几个,还没办法和赵康时作对,先溜之大吉再说。
不过这时候杨枭忽然想到了什么,瞥向涂山渺:“话说你哪儿来的枪,我怎么不知道?”
涂山渺一脸傲娇:“我用得着和你汇报?谁还没两张底牌了?”
林游默不作声,送给涂山渺一个大拇指。
这边斗法斗得如火如荼,涂山渺直接来了一手物理驱魔,不然他们现在还真下不了山。
杨枭突然想起来在雾城的时候涂山渺偷偷找过黄成宣,临走的时候黄成宣还派人神神秘秘的给了她一个小布包,不过他当时没问,只当是她的隐私,没想到居然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一行人下山之后就碰上了冯舟,他按照约定一直在山下等着。
钱三一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就上车了:“舟哥。”
“哎,三儿来了……三儿!?”冯舟瞪大了眼珠子看向已经在车里找了个位置窝着的钱三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什么情况?
三个人上山下来了五个,里面还混了一个老熟人!
杨枭明白他的惊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上车再说吧。”
他们不能继续在黔州逗留,在路上和冯舟解释了一下说是上山探险碰巧遇到的。
不过他们也不打算回镇上,而是到了临近的镇子上先过了一夜,黄成宣的人也连夜过来接应了。
临走之前杨枭让冯舟给钱爷报个信,就说钱三一找到了,现在暂时和他们一起,因为现在少女的情况只有钱三一的血能稳住,他们还没有解蛊的法子。
毕竟他现在回去说不定会给钱爷带去麻烦。
随后五个人便连夜启程,让黄成宣的人把他们送往了川中。
下午五点,陈灏早就等着他们了。
也没问杨哥的阵容怎么又壮大了,只是立马找人将他们接到了龙景山庄的一栋别墅里。
“老杨你算是找对人了,我爸和我姐天天满世界乱飞,就我一个纨绔子弟都快闲出屁了,要不然你到了川中还真找不到人接待你!”
他这话是对杨枭说的,但是人非常狗腿地跟在涂山渺身边:“哎哟你们几个这是上哪儿折腾了呀?看看我涂小姐这张脸……瘦了!肯定是瘦了!要不是渺渺花容月貌,这颜值都快撑不住了!”
他还十分殷勤地把涂山渺手上的行礼接过来,一脸埋怨地扭头去看杨枭:“不是我说老杨啊,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让我们家渺渺拎这么多东西呢,不讲究嗷。”
杨枭懒得搭理他,也懒得告诉他他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姐一枪把茅山长老给崩了,顺便还送了赵千洲断子绝孙套餐。
翻了个白眼就先带着钱三一和那名少女上去安顿,林游站在金碧辉煌的别墅大厅都傻眼了,一对眼珠子都快转晕了,根本顾不上别的。
涂山渺则心安理得地让陈灏帮她拎着包,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伸了个懒腰,冲着陈灏抛了个媚眼:“他们哪有陈少那么怜香惜玉呀,多谢陈少啦。”
尽管一路风尘仆仆,但涂山渺与生俱来的容色硬是没被遮盖半分,举手投足都是娇媚,懒散疏离的媚意把陈灏这个自认阅女无数的阔少眼珠子都给看直了,十分狗腿地忙前跑后帮着安排涂山渺的房间。
钱三一见状都忍不住翻白眼:“这人你朋友啊?你也不管管,快被涂山的狐狸精钓成翘嘴了。”
杨枭一时无言,默然了片刻道:“我也不认识。”
言罢赶紧抱着少女上楼,钱三一还懒懒散散地跟在后面:“回头好好审审吧,她们涂山狐仙一脉的和合术可不是吹的。”
这个倒是钱三一在调侃了,就凭陈灏脖子上那块玉佩,什么样的和合术都近不了他的身。
“估计就是图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