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家伙事儿,不影响杨枭出手。
以他现在的道行,隔空画符完全不在话下。
但现场普通人太多,他不想搞得太惊天动地。
对付这只猫鬼,他只需要用一个法子:“猖兵猛吏,�@赫威灵。持戈仗剑,生杀无精。忿怒凶恶,猖獗狂狞。斩头滴血,食鬼吞精。张睛努目,破寨烧营。纵横显现,�痰蒯酷伞U�一敕下,报应分明。闻吾呼召,火速来临。急急如律令!”
一秒钟念完这串咒语,一道鲜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身后。
原本邹城逾就站在他身边,只感觉一抹红色从面前一晃而过,根本没看清那是什么,然后就觉得周身一冷,冷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张月新面无表情地从杨枭身后一步踏出,幽幽地叹道:“得令……”
现场还有一个人看到了她,那就是嘉措。
嘉措从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原本高冷淡然的眸子里就闪烁着一抹贪婪之色:“红衣厉鬼作猖兵……”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当中的日头。
这个时候本该太阳高照,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天上的那一轮红日居然被一道冒出来的乌云给遮蔽住了。
阴云下垂,天空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
而那只红衣厉鬼也在这样的情况下行动自如。
嘉措眼皮又是一跳:有人布阵!
他已经感觉到了,现在现场的这群人、包括他自己,都在某种遮天蔽日的阵法之中,否则这个时间即便是有道行的厉鬼也
不可能行动自如。
可这是在他的道场,是他的地盘,什么人会在他的地盘上布阵?
他的目光落到了杨枭身上,眸中危机闪动:“他到底是什么人……”
彼时张月新眨眼间就到了那只黑猫面前,同样的物种,绝对的压制力,那只黑猫根本没地方跑,直接被她一只手就拎了起来。
那张虽然面无表情但却精致冷艳的脸蛋儿在瞬间变得狰狞,她的嘴巴从嘴角开始裂开,张大到了一个人类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地步,拎着黑猫就要放进嘴里。
――喵!
这一瞬间,所有站在房顶上的野猫都开始惨叫起来,纷纷炸毛。
现场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惨烈的猫叫声中一个个都觉得心慌意乱、烦闷不已。
“行了,差不多得了。”
就在张月新准备把那只炸毛的黑猫一口吞下的时候,杨枭开口阻止。
张月新停下了动作,麻木地看了杨枭一眼,却没有把黑猫放下来,似乎在无声地质问他为什么。
杨枭无奈道:“这只猫鬼我还有用。”
“哦。”
张月新开口,随后像一股风一般回到了杨枭身边,带着那只猫鬼一起直接钻进了杨枭的胸口。
准确地说,是他衣服里挂着的血玉之中。
这时杨枭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滑动了两下,解开了原本的手势。
正好一股清风吹过,天空之上的乌云也随之消散,围绕在周边的野猫也如同天上的乌云一样快速散去,不知道它们从
何而来,现在也不知道它们将去往何方。
“哇!”
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现场的氛围,原本正在沉睡状态的婴儿忽然放声大哭,裸露在外的手脚也开始摆动起来,像是没有了安全感在寻找母亲的怀抱。
“儿子、我的儿子!”妇人被惊了一头,猛然反应过来在哭的是她的孩子,急忙把孩子用襁褓包着抱起来:“我儿子会哭了!他会哭了!”
妇人包着孩子,宛如珍宝。
明明婴儿的啼哭声震耳,可是她却喜极而泣,四处向人说道:“这是我儿子生下来第一次哭啊!”
到场内的人也从刚才的异动之中回过神来,目光落到了妇人和她怀里的孩子身上。
被她这么一说,在场中人才想起来一件事:对啊,从妇人入场开始,这孩子就没哭过!
阳光这么刺眼,海岛上虽然谈不上炎热,但气温也绝对不低。
妇人磕长头到了场内,周围那么喧闹,又折腾了半天,那婴儿都从没哭过。
可现在居然哭了!
邹城逾诧异地看着那孩子,发现那孩子身上的青紫色居然都在消退,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起来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看起来和普通的孩子一样。
最关键的是,他身上的猫爪也不见了!
“这、这么神奇么?”邹城逾一时语塞,盯着杨枭两眼发直。
杨枭则淡定地走到那位目前跟前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婴儿:“他现在暂时没事了,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这是
你们一家欠下的债。你丈夫的死已经还了一半,但是剩下的一半得你来帮这个孩子还。”
从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的那一刻,妇人看杨枭的眼神就彻底变了。
杨枭一过来,她几乎两腿一软就要给他跪下,被他一把拉了起来。
“这个就不用了,我只告诉你后续你要做的事情。”杨枭道:“后续你们立一块牌位供奉在家里,每日上香忏悔,香火不能断,除非有一天牌位自己倒了,那你们之间的债就算两清了。”
这只猫鬼此生横死,怨气太重,现在是没法转世轮回的,即便转世它身上带着冤孽也只能再入畜生道。
但是让妇人给它供香火,先洗去它身上的冤孽,之后要怎么选就看它自己了。
妇人现在对杨枭的话可谓是奉若神明,闻言连连点头:“好、好,我一定照办!您放心,只要它放过我的孩子,要我供奉它一辈子都可以!”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最后的希望了。
“嗯。”杨枭看出来妇人不是一时上头,但还是警告了一句:“切记,一旦香火断了,冤孽反噬,谁也帮不了你。”
“好!我记住了!”妇人这下眼神更加坚定了:“这位大师,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是你,我孩子真不知道……”
杨枭摆了摆手:“别叫我大师,我就是一个路人。感谢我肯定要的,你身上有多少钱?”
妇人愣了一下,但是急忙把自己包里所有
的现金都掏了出来。
杨枭选了一下,把零钱全部拿走了:“这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