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就像是地狱的使者宣告的索命令,所有人的人都不寒而栗。
传说中,这位爷冷酷无情,堪比撒旦,如今,算是见识到了,只是他们宁愿自戳双目,也不愿看到这噩梦般的一幕!
向大少缓缓的拿出枪,居高临下的睨着乔雄,子弹上膛,眼里的嗜血蚕食着乔雄的心,他用尽全力,嘶吼了一声,“玉小姐,救命啊……”
现在,他知道,玉楼春是唯一能让眼前的人清醒的人!
他赌对了!
玉楼春虽然憎恶乔雄,却也不愿向大少手上沾上他的血,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枪杀警务人员,难堵悠悠众口。
“东流,放开他吧。”
向大少回头,“玉楼春,你不用给他求情,爷既然敢杀他,就能收的了场。”
玉楼春摇摇头,“我不是给他求情,他不是主谋,你杀他也是无用!”
“可特么的他竟然敢带你去警局!”向大少恨恨的嘶吼一声,脚下用力,乔雄猛地瞪大了眼珠子,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谁也不敢上前。
阿武终于觉得解恨了。
玉楼春轻蹙了一下眉,忽然捂住胳膊上的伤口,轻呼一声,“东流……”
这一声,比什么都好使,向大少顿时什么都忘了,撇下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急切仓皇的回奔过来,想碰她却又不敢,“玉楼春,你……”
玉楼春看到他吓坏了的模样,心里升起一点点的愧疚,可为了把他拉走,也只好继续装下去,“东流,我觉得胳膊疼的有点厉害了,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好,好……”这会儿,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好的,向大少一连声的应着,六神无主的从慕容秋白的怀里接过她,居然一下子抱起来,就大步往车里走。
那模样看得远处的阎华也是有些凌乱,明明刚刚还酷帅的像是撒旦降临,怎么一下子智商就逆流而下、不忍直视了呢?不就是胳膊伤了个小口子么,少爷啊,您以前可是命悬一线都面不改色的啊!
好吧,玉小姐珍贵,玉小姐就是受点小伤在您眼里也是天大的事!不过,人家伤的是胳膊啊,您抱着走又是什么鬼?
玉楼春很想挣扎,可看着他担忧焦灼的俊颜,什么话都压了下去,只好给了慕容秋白一个眼色,示意他留下来善后,秋白沉稳,她更放心些。
慕容秋白原本想跟着一起走,可看到她拜托的眼神,也只好顿住,眼下,若是没有人留下来主持大局,传出去,对他们几家的名誉都会有影响,若是再有人趁机做文章,就更不好收场了。
毕竟,这次不止是刺杀那么简单,还出动了特警,他和东流情急之下,更是连军队的力量都动用了,这种事可大可小,端看怎么处理。
他留下,是最合适的,尽管他更想陪在她的身边,却也为她给予自己的责任和信任而动容。
他冲着她点点头,给了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又对着擦肩而过的念北,低声嘱咐,“东流大手大脚的,脾气又急躁,不会照顾人,你看着些,照顾好她。”
念北身形微微一僵,然后敛下眉目,应了声“好。”
遂后,他追了上去,阿武也紧紧跟着,不忘跟慕容秋白提醒,“慕容少爷,里面还有几个活的,或许有些用处,那个刺杀小姐的人,我留了活口,就交给您了。”
慕容秋白眸子危险的眯起来,“放心去保护她,这里但凡伤害过的他的人,我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阿武点点头,转身而去。
阎华早已拉开了车门等着,向大少抱着玉楼春坐在了后排,阿武和念北紧跟着一起上去,一个坐在了副驾驶上,一个在后面。
向大少心急火燎的吼了一嗓子,“快点开车!”
阎华忙应了一声,赶紧上车,踩下油门,车子瞬间飞驰而去。
向大少还嫌慢,一个劲的催促,“特么的再快一点!”
阎华硬着头皮把油门踩到底,本就是性能最好的跑车了,这一踩到底,车子就像是要飞起来,路上的行人没看别人的了,纷纷侧目,满眼惊叹震撼,这是在表演飞车绝技吗?
玉楼春看了眼车外,又见阎华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忍不住道,“阎华,保持正常速度就行,别惊着了其他人。”
阎华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自己少爷的脸色,舒出一口气,“是,玉小姐。”
车速缓和下来。
向大少的心却揪的恨不得长上翅膀立刻就到,“玉楼春,这么慢怎么能行?你……”
玉楼春打断,安抚道,“东流,你看伤口都已经不出血了,早一点晚一点都没事儿。”
“可……”向大少还想说什么,玉楼春忽然依偎进他的怀里,俏脸贴着他的胸口,那里激烈如鼓,滚烫如火,她轻柔的唤了一声,“东流!”
向大少身子狠狠一震,俊颜上的急色变幻成了呆怔,印象中,她好像从来没有这般温柔乖巧的主动投怀送抱,还是用这般语气,这是撒娇吧?
“玉,玉楼春……”他气息都不稳了,声音难得结巴起来。
玉楼春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放在他的腰上,轻轻的摩挲着、安抚着,“东流,我真的没事,别怕好么?”
闻言,向大少忽然用力的搂住她,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视线就落在那里,鲜艳的红色刺的他眸子酸痛,“玉楼春,爷这次是真的怕了,爷以为这世上就没有可以让爷害怕的事,可听到你这里遇上刺杀,爷怕的……”
他嗓子发堵,拼命压了一下,才沙哑着继续道,“那种感受,爷不会形容,反正就觉得世界末日了一样,爷根本不敢想象你要是出了事,爷还能不能活下去……”
“东流,都过去了,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罢了。”玉楼春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心疼了。
向大少摇头,“玉楼春,你觉得那是一个小伤口,可在爷看来,那一刀子就像是划在爷的心上,爷不止是害怕、慌乱,爷还恼恨,恼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你保护好,爷现在恨不得拿刀子刺自己几下……”
一边说着,向大少真的去从车里找刀子了。
玉楼春忙急着拦住,“东流,住手!”
“玉楼春,爷不这样,爷这心里就难受的跟什么似的,爷过不了那一关!”向大少恨恨的捶了一下座椅。
这时,前面坐着的阿武忽然沉痛的开口,“向少,要刺也是我刺,是我没有把小姐保护好,才让小姐受了伤,我回去后便去爷爷那里领罚,刺多少下我都甘愿。”
一直安静的念北也幽幽的道,“我也有责,也刺我几刀吧。”
阎华听着听着,也脑抽的道,“要不也刺我几刀?”
大家都表态了,他总不能落后吧?虽然没他什么事!
玉楼春揉揉额头,然后从他的怀里退出来,拿出玉家小姐的气势来,“够了,谁也不许再说自虐的话,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一个意外,胳膊上挨的这一刀也是我愿意的,想躲的话我很轻易的就能躲开,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南被刺死,若是那样,这辈子我心里都不会安生了,所以,挨这一刀子求个安生,值了,而你们若是因此自责自虐……”
她话音一顿,眼眸扫过车里每个人的脸,一字一句道,“你们若是谁敢自虐,以后就不必再跟着我了!”
这话一出,车里的几人就都变了脸色,唯有阎华长舒一口气,终于不再担心会看到自虐的血腥场面了,还是玉小姐威武霸气啊,一句话就都镇住了。
“小姐!”阿武先唤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了。
玉楼春看着他,“还敢再说那样的话吗?”
阿武摇头,“不敢了。”
“还要去花爷爷那里领罚吗?”
阿武低下头去,“不去了。”
玉楼春语气温和了几分,“阿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不是你,我不会全身而退,辛苦你了,你也受了伤,等会儿去医院别忘了找医生处理一下。”
阿武声音哽咽了,“……嗯。”
阎华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
玉楼春又侧身,看向念北,“你还要刺自己刀子吗?”
念北看着她,澄澈的眸子里晃动着难以言喻的心事,片刻,他幽幽的道,“不会了。”
玉楼春又说了一句,“用其他的方式自虐也不许,念北,若是被我知道,我不会原谅你。”
闻言,念北睫毛狠狠一颤,半响,才垂下眸子,低低的道,“是,小姐。”
玉楼春回过头来,最后瞪着向大少,没好气的道,“你也一样,你要是敢自虐,我就把你受的那些伤十倍回报在自己身上!”
这话够狠。
向大少顿时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玉楼春,爷不敢的,爷,爷刚刚就是说说,发泄一下。”
玉楼春轻哼一声,“最好如此。”
“爷保证,爷什么自虐的事都不干,你可别伤你自己!”向大少像是还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遍。
玉楼春好笑又好气,“我才没有你们那么傻呢。”
“那就好,那就好……”
车子是奔着萧家的医院去的,在路上,向大少就给萧何打了电话,那语气就像是玉楼春龙体受损,御医赶紧来会诊一样,吓得那边的萧何差点握不住手机,一个劲的问到底怎么了,向大少用很冷肃沉重的声音说了一句“她被刺杀。”,萧何脸都白了,还是玉楼春听不下去,抢过手机来,说了句,“就是划破了个小口子,缝两针就行。”
闻言,萧何总算是稳住了。
玉楼春也松了一口气,这位爷二起来也真是要命,小题大做的好像她快驾鹤西游了。
只是没想到,到了医院后,她还是被那些接驾的阵势给刺激到了。
车子刚停下,外面就围着好多个医生护士,领头的是萧何,萧左年也在,不过没有萧何更勇猛,被挤在后面,一个个的脸上都是如临大敌般的紧张急切。
玉楼春往外只瞄了一眼,就开始头疼,甚至不想下车了,天,连担架和急救的设备都准备了,这是要闹哪样?
向大少可不给她当鸵鸟的机会,砰的推开车门,就抱着她下去了,然后各种的关切声音扑面而来,“小楼,你怎么样啊?”
“小楼,你要不要紧?天,出血了,快去准备血浆!”
玉楼春恨不得晕过去,可她实在是身体良好,无奈,只能强颜欢笑着安抚,“舅舅,我没事,只是划了一道口子,萧何,不用准备血浆,咳咳,就流了一点而已。”
“那怎么行,快,快,上担架!”萧何心急火燎的指挥着,不但担架来了,连用来抢救的器材都涌过来。
玉楼春狂汗,附在向大少耳边磨牙,“不许放下,抱着我赶紧离开!”
向大少没以为她是受不了眼前夸张的阵杖,觉得是她依赖自己的怀抱,需要他的宽慰呢,心里欢喜激动,抱着她就绕开萧何,飞奔上楼。
萧何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急救室!”
萧何一跑,其他人也赶紧在后面狂追,萧左年跑的气喘吁吁,想拉住个人问问,可阿武和念北早已冲到了最前面,阎华因为停车,所以落在了后面,萧左年总算抓住一个。
“我们家小楼到底怎么样啊?”
阎华很无语的道,“萧院长,您且放心吧,就是划了一个小口子。”
这话重复了n多遍了,怎么就是没有忍相信呢?
“真的?那为什么向大少和阿何都吓成那样啊?”
阎华很崩溃的道,“大概他们都太脆弱了吧?”
“……”
在急救室里,向大少和萧何的脆弱再次被验证,处理伤口的时候,一个不敢看,一个手直哆嗦,阿武和念北站在边上,看着那包裹的帕子取下后露出的伤口,两人再次任由心底的自责和痛恨蔓延。
玉楼春见状,无语的道,“要不我自己来?”
闻言,萧何总算找回点冷静,“小楼,你乖乖躺好,我这就给你处理,这就处理,呼,呼……”
他一边努力做着深呼吸,一边强自镇定的拿过麻药,给她注射的时候,手还是有点颤抖的,等到清洗伤口时,更是几次三番的不忍下手,那刀子划的不轻不重,血虽然早已止住了,可皮肉有些外翻,看起来还是很触目惊心的。
玉楼春再次无语的提醒,“萧何,能快点么?”
再这么磨蹭下去,麻药都要过去了,她现在都怀疑,他这妇科医生给别人做手术时是不是也这么战战兢兢的了。
萧何忙不迭的点头,手脚果然快了起来,“好,好,小楼,你是不是觉得疼了,要不要我再打一点麻药?”
玉楼春摇摇头,刚刚注射的那些就够多了好么,她是在催促他啊,这都听不出来了?
而向大少的关注力只落在了疼痛上,他不敢看伤口,便冲着萧何吼起来,“你是不是个庸医啊,特么的缝个伤口都缝不好,那你还敢第一个冲进来……”
萧何额头上的汗都滴下来,“要不你来吧,我忽然也觉得自己不能胜任了……”
向大少噎了一下,“特么的爷要是会还用的着你?”
“可我……”
玉楼春黑着脸打断,“再吵你俩都出去,换一个正常的人进来给我缝。”
不过就是几针的事,这都十几分钟过去了,才缝了一针,挨刀子的时候都不觉得疼,可现在,她头疼了。
这话一出,两人终于消停了。
向大少紧紧搂着她的身子,也不知道是要给她安慰,还是从她的身上汲取力量。
萧何总算是正常了些,手脚不颤了,缝合的就快了,剩下的几针只用了两分钟,然后又仔细的把皮对整齐,最后小心翼翼的缠上纱布。
大功告成,在场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这简直就是心灵上的一种折磨啊,几人都无声的达成一种共识,那就是以后再也不敢让她受伤了,她不以为意,可对别人来说,那滋味谁也不想在尝第二遍。
从急救室出来,玉楼春就想回祖宅,谁知,没一个人答应,非要她住院观察几天,还要输液治疗,以及各种后续的修复,以防留下什么后遗症。
玉楼春听的哭笑不得,多大点事啊,还用得着住院?后遗症又是什么鬼?
奈何,她一个人的反抗无效,这次,谁也不屈服,就算她拿出气势来,那几个人也装死。
最后,萧左年拍板,“就在这里住几天吧,观察一下也是有必要的,再说,怎么着也得输几天消炎针吧,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舅舅……”玉楼春还想抗争。
萧左年就打出亲情牌来,“小楼啊,平时你忙,舅舅总是见不上你,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离的舅舅近一点,你就成全舅舅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玉楼春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于是,接下来,玉楼春就住进了医院最好的病房里,不但客厅、厨房、客房都齐全,甚至连吃喝玩乐的东西都有,躺在舒适的大床上,玉楼春看着周围的一切感叹,这是住院还是来度假啊?
萧何给她输上消炎的液体后,萧左年又一脸凝重的给她把脉,做完这一切,萧左年宣布,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只需好好养几天就好,得了这一句,在场的人就觉得像是终于听到了救赎的声音。
萧何瘫倒在沙发上,萧左年去亲手给她调制除疤的药物,别人做的他不放心,他可不舍得自己的外甥女那么好的肌肤上有一点的瑕疵。
念北去了厨房,给她熬制补气养血的药膳,阿武被她强制赶出去处理身上的伤口,卧室里,只剩下紧紧粘着她寸步不离的向大少,还有仿佛经历了一场重大手术后累成烂泥的萧何。
耳边终于安静了些。
玉楼春也觉得有些累了,泄去力气,倚在床头上,对着不远处的萧何道,“你去忙吧,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萧何摇头,“我没啥可忙的,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看护你了。”
玉楼春心里感动,又觉得哭笑不得,“我真的没什么事啊。”
要她说多少遍,他们才能相信?
萧何也对自己这样的紧张很无语,“我知道啊,可我就是……唉,小楼,以后你可别受伤了,我经不起这样的折磨啊,我一想到,那刀子是划在你的身上,我就浑身……”
“好啦,都过去了,你去睡一觉吧,睡醒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哪里睡得着啊?小楼,你还没跟我说之前到底怎么回事呢?刺杀?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星雨小筑那样的地方怎么能安排进去那么多的杀手?那可是赵家的地盘,赵景亭呢?他是不是也掺和进去了?不行,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把上次的事给忘了,就一点都不长记性啊……”
玉楼春忙拦下,“不用打电话,一会儿他准来!”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他还没露面!”萧何不满。
玉楼春冷笑道,“事出突然,他肯定要想好了才能露面,不然怎么应付呢。”
萧何骂了一声,“靠,等他来了,老子一定狠狠挤兑他一番,太他妈的没用了,一次两次的都是在他家的地盘上出事,赵家百年的声誉是不是不想要了?”
闻言,一直沉默的向大少冷哼一声,“还声誉?爷看他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玉楼春嗔了他一眼,示意他下去,这货大刺刺的就躺在她身边,脸色白的比她还像个病人,可萧何还坐在沙发上呢,两人一块躺着算怎么回事?
更别说,他还不要脸的一个劲的往她身上黏糊,半点不避嫌。
谁知,向大少不但不下去,还更变本加厉的搂住了她的腰,两人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外人很清晰的就能看到一只胳膊横跨在了她的身上,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萧何眼神闪了闪,忍不住轻咳一声,他是不是在这里碍事了?
玉楼春俏脸顿时羞恼,瞪着他的眼神就带着警告了。
向大少顿时委屈幽怨了,“玉楼春,你失而复得,爷这心里还平静不下来,爷是一刻也不敢再离开你半步了,你撵也没用!”
玉楼春嘴角一抽,失而复得?
萧何咳嗽的更狠了,这委屈的小眼神儿,艾玛……
气氛正诡异着,外面的房门被推开了,萧何坐直身子,还以为是说赵家、赵家就到了呢,谁知是另一位爷,他摸摸鼻子,接下来是不是更少儿不宜了?
慕容秋白进来后,看都没看萧何一眼,便直奔大床,向大少占了一边,他很机智的坐到另一边,这边是她受伤的那只胳膊,他先在那纱布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又紧张的抬眸问她,“小楼,疼吗?”
玉楼春笑着摇头,“一点都不疼,真的。”
慕容秋白却不信,心疼的跟什么似的,想碰还不敢,还是玉楼春看不下去,握住了他的手,“秋白,伤口都处理好了,缝了几针而已,舅舅也给我调制除疤的药了,等到拆线后涂抹几天,什么都留不下。”
慕容秋白“嗯”了一声,缓缓低头,在她手上柔柔的亲了几下,抬起眸子时,沙哑的说了一句,“小楼,对不起……”
玉楼春心底骤然一缩,“秋白,不许你说这三个字。”
“可是小楼,我这里真的……”他一手捂住胸口,美颜痛楚,“我说过会好好保护你,可我没做到,我真是该死!”
“秋白,你要再这样说,我真生气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钻了牛角尖了?
“小楼……”闻言,慕容秋白紧张起来,“你别气,对伤口不好。”
“那就收回刚刚的话。”
“小楼……”
“秋白,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最了解我对不对?你们都这么自责,让我心里要怎么想?我都为自己的受伤感到愧疚了好么?我不怪你们,你们却都自己恨上了自己,我,我……你们这是诚心让我不好过!”
“不是的,小楼……”慕容秋白见她真的要恼了,急切的想解释什么。
连躺着的向大少都抬起头,一脸的慌乱之色。
这会儿,作为旁观者的萧何倒是最清醒了,不轻不重的咳嗽一声,“那个,我插一句话哈,我觉得咱们都太紧张了,当然紧张小楼也不是不对,感情摆在那里,要是没点反应才不正常对不?可是紧张也好,关心也好,心疼也好,自责也好,都得有个度,不然的话,就成了小楼的负担,小楼反而觉得心里不好受了,小楼,你说哥分析的对不对?”
玉楼春噗嗤笑了,“你总算正常了。”
萧何嘿嘿一笑,神情越发放松下来,“哥之前那不是没有经验嘛,嘿嘿,一看见你受伤就慌了神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实想想,不就是一道小口子嘛,多大的点事啊,我家小狮子以前哪次来都是遍体鳞伤的,我都不担心……”说到这里,他好像很费解的样子,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对啊,以前我明明心理素质很强大,这次怎么就丢人现眼了呢?”
片刻,他忽然恍然,指着向大少控诉道,“一定是被你传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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