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少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柔情绵绵的一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又崩塌了,黑着脸大步走过去,气势汹汹的拉开两人,“喂,爷还在呢!”
慕容秋白心里圆满了,笑看着他,“你在怎么了?我们一起睡都睡过了,亲几下你还受不了?”
向大少懊恼的道,“那不一样,刚刚她对你说什么了?在她心里你永远都是不同的,那爷呢?”
慕容秋白挑眉,“在小楼身体上,你永远是不同的,是第一个留下烙印的人,在这一点上,谁也无法取代,难道这样还不够?”
说到后面,他声音也不可遏制的酸起来,还真是说起一次呕一次啊!以后一定要忘记!
闻言,向大少脸色稍霁,不过他还需要人家亲口承认才是,于是,咄咄逼人的盯着某女,“玉楼春,秋白说的对不对?”
玉楼春俏脸早就红了,没好气的道,“不知道。”
这话题早就说过一回了好么?
向大少不干了,猛地抱起她来,就要往卧室走,“不知道?那爷就做到你知道为止。”
玉楼春挣扎起来,“别闹了,东流!”
“谁闹了?爷已经忍了好多天了!现在那狐狸醒过来了,难道还不让爷吃肉?”
“晚上,晚上好不好?”玉楼春压低嗓子,小声的哀求。
向大少顿住步子,却不肯配合她的羞恼,故意很大声的问,“真的?晚上就让爷吃肉?”
这一吼,声音大的门外的阿武都听到了,一时面色抽起来,对这位爷很是无语。
慕容秋白笑意盈盈的瞥了眼关闭的病房门,很恶劣的yy着那个躺着的某人此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脸色呢?
玉楼春则憋的想吐血了,她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吗,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咬牙点头。
向大少心里暗喜,得寸进尺,“还有秋白一起,爷喜欢跟他配合的那个姿势。”
玉楼春闭上眼,忍辱负重再次点头,心里暗骂,这个无耻的禽兽,还姿势?那次,折腾的她都下不了床了……
她的点头,换来向大少的圆满,知道她妥协一次不容易,自己的女人有多害羞他自然是清楚的,心情一好,抱着人就坐到餐桌边上,亲自喂饭。
玉楼春想拒绝都不行,总觉得有种吃饱了好晚上被奴役的感觉,全程消化不良。
那两只吃的倒是眉眼欢快,似乎迫不及待晚上的到来。
自始至终,三人好像都忘了病房里还躺着一个,而王锦也很识相的没有发声找存在感。
饭后,两人帮着她一起收拾盘子碗,端去厨房后,玉楼春从保温箱里端出一只碗,碗里盛着粥,却不是刚刚他们喝的,看上去内容更丰富一些。
玉楼春很自然的解释,“给王锦准备的,医生说,他刚醒来,吃些好消化的东西,还要有营养才行。”
向大少轻哼一声,没说什么。
慕容秋白笑着问,“小楼亲手煮的?”
玉楼春白他一眼,“瑞安做的。”那货虽然时不时的抽风,可脑子里清明这呢,之前在厨房里一边调侃她,一边细心的煮粥,若不然,她早撵他出去了。
闻言,慕容秋白挑眉,“原来是瑞安做的啊,那倒是很有眼力界,嗯,还等什么呢,小楼快端进去给人家吃吧,饿了一早上呢。”
玉楼春好笑又好气,现在倒是想起那位爷了,还真是大度!
最后,那碗粥是三人一起送进病房的,那两位说好要大度的爷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进去,那感觉,跟送羊入虎口似的,虽说在眼皮子底下亲热看着也碍眼吃味,却总好过躲在外面脑子里yy好。
玉楼春倒没说什么,她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就只谈正事,就不用彼此尴尬了。
让她意外的是,三人共处一室,居然谁也没有拉下脸,虽说谈不上其乐融融、相谈甚欢,却也称得上是和谐了,这样的局面,让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慕容秋白和向大少坐在沙发上,玉楼春很顾及他们的感受,当着他们的面对王锦并不多亲昵,而王锦也很知趣,没有纠缠,碗端过来,就小口的吃着,优雅自在的很。
玉楼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跟三人都保持了一点距离,等到王锦喝完,很自然的问了一句,“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王锦抽了张纸巾,擦拭了下嘴,才温柔的笑着道,“很好吃,辛苦了,小楼。”
这话里倒是没有多少争宠的得意,不过,玉楼春见那两位爷面色也说不上多美好,便解释道,“是瑞安做的,医生交代你刚醒来,肠胃还很虚弱,要先用些好消化的,又要保证影响,他就做了粥,里面加了些鸡肉丝和青菜。”
王锦对人家刻意的解释,并没有受影响,继续笑着道,“原来是瑞安做的啊,看来我以后要好好感谢他才行了。”
玉楼春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又问,“你醒了的事……要告诉王家吗?”
闻言,王锦笑意有些凉,“没那个必要,他们想知道自然会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把我当家人,我更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王家人。”
玉楼春心口微缩,一时抿唇没说话。
向大少沉不住气,哼了一声,“总归你头上沾着一个王字,难道还能和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王锦淡淡的道,“有何不可?”
向大少一噎。
慕容秋白眉头轻蹙,“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回王家了?”
王锦自嘲的轻笑,“我什么时候回过王家呢?除了小时候身不由己,长大后,我都是在外面一个人住,就算王家老爷子召唤,也要看我有没有心情。”
这样的话,凉薄而凄冷。
向大少和慕容秋白一时都无言以对,两人虽然也都早已搬出来住,可家却永远在那里,家里有惦记自己的人,那是一份扯不断的牵挂,然而这样本是世间最寻常的事,在王锦这里,却成了早已放弃的奢望。
玉楼春压下那份心疼,现在守着那两只,不是对王锦怜惜的好时候,以后有她在,就会给他一个家,她转了话题,说起正事,“昨晚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闻言,慕容秋白暗暗呼出一口气,他还真有点担心,刚刚的话题会让她心软的情不自禁对着王锦扑上去了,虽然,王锦的家世是挺让人同情,可他还是不愿她当着自己的面去呵护另一个男人,尽管心底默许了王金铎额存在,然而一开始,这条路还是有些难走,他需要时间去习惯和磨合。
他笑了笑,声音略有些轻快的道,“都查清了,和之前我们想的一样,这次可以一次解决那些人了。”
玉楼春眼神微冷,“证据确凿吗?”
向大少抢过话去,“爷出马,你就放心吧,虽然那些杀手都死了,可爷也有本事让死人开口说话,只要是他做了,就不可能抹的干干净净。”
王锦蹙起眉来,他的人还没有给他汇报,“是谁干的?”
慕容秋白冷冷的挤出两个字,“赵庆!”
王锦眸底闪过一抹狠戾,“他还真是活腻了。”话落,他不解又道,“赵庆一向谨慎低调,从来不主动惹事,这也是赵家为什么比司家更能长久立足的原因,他这回是为什么?为何对小楼起了杀意?难道是因为……”
王锦还不知道赵庆和玉家当年的仇恨,却想到赵庆和王家那个老太太之间的纠缠,一时,嘲弄的笑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没放下,也真是疯了。”
慕容秋白紧跟了一句,“他是早就疯了!”
“何意?”王锦一时没明白。
慕容秋白看了玉楼春一眼,见她点点头,便对王锦说了当年玉家被灭的室,也是赵庆一手造成的,王锦听后,震惊之余,也是目露恨意,“那他真是该千刀万剐了。”
向大少磨牙附和,“千刀万剐都便宜了他。”
赵庆背负着玉家多少条人命啊,就因为他迷恋一个女人,便甘愿为她做尽丧尽天良的事,他的爱比起王战天来还要可怕疯狂,六十年前如此,六十年后依旧不顾一切。
“赵家的人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
“王家那位老爷子知道吗?”
“这次的事估计,“猜到了,六十年前的事只怕还蒙在鼓里。”
“很好,那就一次解决了。”
三人都看向玉楼春,“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在什么地方?”
玉楼春沉默半响,一字一句道,“黄花溪!”
从哪里开始,就在那里结束,她要用那两人的血去祭奠所有死去的玉家的人!
那三人也都明白,个个神色凝重,向大少和慕容秋白一起站起来,“好,我们去安排,黄花溪那边……”
“我会让族人去准备。”
“好。”
“去抓人的时候,告诉那两人,不要想着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让他们一定留着命到黄花溪去,要是他们敢自杀,我就灭了他们的后人!”
慕容秋白和向大少离开时,那冷沉如寒潭的话还在心口上撞击着,久久不能散去。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时,王锦才张开手臂,玉楼春慢慢的走过去,身子僵硬,被他搂住的瞬间,被那温暖笼罩,才渐渐的放松下来,脸埋进他的怀里,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王锦怜惜的拍着她的背,轻柔的哄道,“小楼,过去的仇恨不是你能掌控的,那是玉家的劫难,想来当初八小姐早就料到了,所以她才从容赴死,但是她给玉家留下了希望,安排了后路,这才有了你,更有了今天玉家的东山再起,大仇得报,你应该高兴才是。”
玉楼春闷闷的道,“我知道,只是一想起六十年前的事,心里就还是难受不已,那是几百口人的命啊,说没了就没了,现在只是处死那两个人,我还是觉得不解恨。”
王锦叹息,“是啊,别说你了,就是我觉得把赵家和王家灭了都不为过,可你能下得了手么?”
玉楼春一时没说话。
王锦又道,“你下不了手,因为你知道,祸不及家人,他们都没有参与过,你又如何会心狠的一起除掉?那你和赵庆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是这样想的对不对?唉,你就是太善良,但是正因为你的这份善良,我们才更爱你,玉家的人也更尊崇你,这是玉家的风骨。”
玉楼春静静的听着,心里开朗了些,“这些我也都懂,只是……总觉得有些对不住祖辈。”
王锦笑了,“傻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怎么会对不住玉家的祖辈呢?相反,你会是他们的骄傲,因为你会带领玉家走向一个新的巅峰,小楼,世间万物,合久必分,盛极必衰,这是谁也躲不过的,我猜着,玉家的祖辈早就都预感到了,或许,他们预想到的还更多,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不破不立,他们或许是觉得玉家在当时再难维持下去,毁掉后,才会有个更全新的开始。”
闻言,玉楼春心口一震,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这样的假设确实大胆,但是……也真的很有可能。当初,新旧朝代更替,很多家族虽然在夹缝中存活下来,但是历经六十年的变革,活到现在的已经是寥寥无几,玉家当时看似灭了,可现在呢,再次卷土重来,更凶猛震撼的姿态征服了世人,这难道不是一种蛰伏和存活?
只是这样的存活,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或许在当时,是逼不得已,留给后人的,却是无尽的悲痛,还有忽然而至的压力,玉楼春想到这一层后,顿感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
王锦也感受到了,唇凑上来,落在她的额头,“小楼,别紧张,更不要担心什么,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还有秋白和东流,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们都会帮你披荆斩棘,你不是一个人在努力,你身后还有所有的玉家族人,还有我们,相信我们好么?”
玉楼春重重的点点头。
王锦勾起唇角,悠悠的叹息一声,“说到这里,我真是无比的佩服起你父亲来,他一定是个非常聪慧非常聪慧的人啊,一局棋下的分毫不差,让人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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